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塊布,摸索著,撚著那隻死去老鼠的尾巴,放在了那黑影麵前。
而她說道:“小姑娘,謝謝你了。”
卻見她在暗處逮住了一隻悄悄從旁溜走的老鼠,似乎抬頭對顧沛寧笑了一下:“如今有兩隻了,給你一隻?”
顧沛寧拒絕了:“多謝好意,不過我還不餓。”
不餓當然是假的,隻是讓她吃老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良久,顧沛寧摸索完周圍的環境,坐了回去,背靠著牆,聽身旁這人的咀嚼聲,嘎吱作響,讓人頭皮發麻。
“姑娘,可否再幫我兜一捧水過來。”
顧沛寧見她扔過來一樣東西,彎下腰去撿,卻是一隻繡花鞋,指不定是從哪個從上麵掉下來的宮女腳上脫下來的。
盡管心裏有諸多的驚疑,她仍是忍著心裏的不適,接過那隻繡花鞋,走到那一汪淺淺的水灘旁,一點一點撈起最上麵的水。
而那角落裏的人,從頭到尾,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稀奇的玩意兒,顧沛寧對這樣的目光毫無任何的看法,她盡快裝滿了半隻鞋子的水,然後送到了那人旁邊。
她自己則再走回去,撥開水麵浮著的淤泥,然後掬著一捧水,往嘴裏送。
這裏的水,還算幹淨,但興許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這水是從那些屍體旁邊流下來的。
盡管很是口渴,顧沛寧也隻是抿了一小口的水,潤了潤嘴唇而已。
隻是在這井底呆了一晚上而已,仿佛過去了很久似的,顧沛寧不想在這地方坐以待斃,可這井的範圍,也僅僅是這麼大而已,再沒有其他能讓她發現的地方了。
莫非,真要死在這裏不成。
顧沛寧坐在那裏,閉上眼睛,什麼也不去想,半晌,睜眼,望著頭頂那個遙遠的天空,隻覺得怎麼也觸及不到了。
原本會說很多話的她旁邊的這人,突然就沉默了,而且幾乎聽不到任何的呼吸聲,這讓顧沛寧懷疑,她隨時都會死去。
眼見著一天又要過去,就這麼一直不吃不喝,她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若真的等到三天以後,她恐怕就真的隻能坐在牆角等死了。
可在這井底,沒有吃的,她如何恢複和保留自己的力氣。
這可真是遇到絕境了。
於是她又扶著井壁站了起來,慢慢的,斂聲屏氣,朝那堆屍體走去,也不知,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會不會有吃的。
“別白費力氣了,但凡是從上麵掉下來的人,我全搜過了,他們身上,可謂是一窮二白,但凡有點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殺他們的人搜刮幹淨了。”
顧沛寧皺眉,停下了腳步,若真是如此,她又何必去驚擾死者,可是再這麼下去,她遲早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此時皇宮裏頭,靈清都急昏頭了,顧沛寧不過是出去一趟,卻再沒回來,派去打聽的人又說已經見到她回來,並且都已經看著顧沛寧進宮了,可途中她去了哪裏,那些宮人卻不得而知了。
這麼說來,顧沛寧就是在這宮裏失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