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操作,讓茶欒看的入神,她緩緩回過神,仔細的瞧看鶴仙翁的氣色。氣色雖不似昨日初見時的紅潤,但精氣神也還算尚可,心中安心不少。
她走近後小心的摸摸杯壁,原以為會燙手,但卻是溫溫的很舒服暖和。茶欒便天真的以為杯中的茶水可能也是剛剛好。
原想一口悶下,可嘴邊卻糊滿了熱騰騰的蒸汽。好在她收的及時,卻也含了小半口。
滾燙的茶水席卷在整個口腔中,頓時覺得好似吞了個火球一般,隻是如此這般也不好原封不動的吐回杯子裏。茶欒隻好強忍著燙,一口咽下,我的天,她整個人都好似燃燒了起來,燙的她眼含淚花,立刻伸出舌頭用手扇著風驅趕熱氣。
身旁的紅兒看她的樣子笑彎了腰,“爺爺,你忘記告訴她這是琉璃盞,可不是外麵那些土坯子。”
難得此時茶欒還有份功夫聽他們取笑自己,大著舌頭問道:“你就是他孫女兒?”
鶴仙翁遞出一杯冰水,自己拿起他那杯琉璃盞輕吹熱氣,“我這個孫女,身體自幼就不好。覬覦椉槃鳳翎的人自是不少。我自己倒是不擔心,但是她所以我不打算讓她顯露人前以免招來禍端。不過她自幼便喜歡玩鬧,往日便時常借用假名字裝作仙使的身份湊熱鬧,給你添笑話了。”
“這樣啊。”茶欒咽下冰水澆滅了火球,收回有些紅腫的舌頭。手腕翻轉頃刻間椉槃鳳翎躺在了她的手心中,“我怎麼給她驅寒?”
“此法並不難,隻需要緩緩的注入靈力,將椉槃鳳翎的火焰轉換為熱氣渡入到梔丹體內便可。但切記需要控製好力度。”
聽著很是簡單。茶欒為了弄得更清楚,舉了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我能這麼理解嗎?如果我靈力放多了,梔丹,就變成烤鳥了是嗎?”
梔丹聽到自己在她口中變成了一隻烤鳥,驚的臉都綠了,立刻覺得茶欒實在有些不怎麼靠譜。
鶴仙翁大笑,“差不多吧,不過她命大不會輕易被烤熟的。但是你若控製不好力度,她會受火焚內傷。”
又幹了一杯冰水的茶欒,舌頭舒適了,心裏也放心了。
就是縹緲的茶香實在有些不正經,不知怎的淨往她鼻孔跑撩撥著她。
又被茶香吸引的茶欒,好了傷疤忘了疼忍不住的又拿起了茶杯,不過這次隻是輕輕的抿了一口,咂咂滋味,咧著嘴道:“好喝。”
鶴仙翁看她那副懵懂模樣,覺得自己像又有一個孫女一般,慈愛的看向她,拿起椉槃鳳翎:“你試一試。”
依依不舍放下琉璃盞的茶欒試探的先注入半絲的靈力,如泥牛入海瞬間不見了蹤影。
她不滿的噘著嘴,一咬牙又加大了力度,“噗”一聲,小小的火苗似是扭動這身子跳舞般的燃燒在茶欒的指尖。她生怕喘口大氣就把它吹熄了,小心翼翼的詢問鶴仙翁,“是這樣?”
“嗯,你果真是與眾不同,熱氣易,火焰難。在你這裏倒是顛倒了。”
鶴仙翁不客氣的吹滅了剛燃起的小火苗,“適度,調息片刻。”他也不浪費時間,在手中幻化出一根一模一樣的椉槃鳳翎,對它每一個部分進行講解,“你方才的靈力應該都是集中在了根部的羽柄上,你一會試著將它們散開,感受著外圍這些細軟毛茸的羽枝上試試。”
幾句話的道理,實際操作卻是花費茶欒不少的功夫,漸漸的她額頭上就蜜出的一層薄汗,手中的火苗依舊弱弱小小的,肉眼可見的脆弱。
鶴仙翁倒掉了三泡的茶葉,看著外麵天空中沁出的一層層粉紫色的彩霞,“今日先到這裏。”
精疲力盡的茶欒如釋重負的坐在凳子上喘著氣,好似重獲了生命一般的胡亂抹掉了頭上的薄汗,“我明日來前,一定要多吃些東西。”
在一旁早就呆的無聊的梔丹,歡喜道:“那我明天早上就去找你玩吧,這裏除了爺爺都沒人跟我玩,你們院子有那麼多人。”她突然蹭到鶴仙翁旁拉著他的袖子撒嬌道:“爺爺,我搬到她們的院子一起同住,好不好!”
她本是該嬉鬧的年紀,可裏在他身邊終是禁錮了她。
有一次,他偶然瞧見梔丹乖巧的坐在院子裏的八方桌前,麵對著一排排的茶碗,時而將兩盞湊成一對,時而又兩軍對壘。雖然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可鶴仙翁的心中卻泛了酸。
既然梔丹提出了這個想法,他心中依然擔憂,可他也相信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也早就品出茶欒與另外幾人的關係。待他隕後,梔丹的身份被揭露,也就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