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鶤孑看著周圍灰突突的景色。
遠處山角旁突然掀起的灰塵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定睛細看,卻沒再傻傻的跑過去,而是跑到茶欒身旁,“你看那又出現了一群焚火狼,這時候出現在這兒不太對勁。”
她收回靈力道:“我看看。”
這距離對於鶤孑來說已經是視力極限了,不過對茶欒來說還是蠻近的。剛要被她收回的鳳翎又取了出來,“它們在捕殺一個藍衣男子。”
蔻陽道:“一起去看看?”
卿雲和蔻陽已經將薄雲和涅洵取出,茶欒則帶著鶤孑緊隨其後。
茶欒一邊打開個缺口等待這蔻陽和卿雲一邊保護著身後的鶤孑。
涅洵卷起幾隻就近的焚火狼,藍紫色的電流流竄後便栽著腦袋沒了知覺,卿雲腳踏狼頭落在那男子身前替他擋住了一擊,也未得空轉身查探,隻道“仙君可還撐得住。”
那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跡,“多謝相助,還撐得住。”
維龍山裏最難纏的就是數焚火狼,不止攻擊高,而且每一次都是成群結對,就連騰雲駕霧的仙君碰到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若他們沒有如此的戰鬥力,也不會深得眾位仙家的喜愛了,獵金的仙家便經常冒死來此地捉個幾隻幼狼帶回去,培養成神獸了再轉賣出去。
方才已經用衣袖將傷口纏住的鶤孑搖著頭道:“來這裏堪堪一月有餘,竟然碰上兩次狼群。真是不宜出行流年不利啊。”
卿雲與藍衣男子在群狼中心,外圍幾百頭閃著幽綠眸子露著尖銳獠牙的焚火狼,貪婪的口水順著惡嘴兩側黏著滴答流下。
所謂易進難出,卿雲手中緊握薄雲不能有一絲的分心,時時緊繃著神經,幾隻貪狼粗壯的後腿蹬地凶猛的向他撲去。
靈力注入,手腕在胸前翻轉劃出,隻餘下一片金光閃閃的殘影,灰黑色的狼首滾落在地,脖頸處血脈噴張,鮮血飛濺。這一瞬太過迅速,導致它那四肢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無頭的躲避奔跑。
他低頭看向與自己常伴萬年的薄雲劍,劍眉緊蹙,口中呢喃,“劍生而有靈,勿妄加驅使。”
聞到了血腥味的焚火狼更是躁動起來,竟然不顧是同類,幾隻離著近的焚火狼轉而放棄兩人撲向那殘骸,用那尖銳的牙齒無饜的撕裂著失去頭顱已經倒地的狼屍。
蔻陽即刻用涅洵卷起受傷的藍衣男子,轉而向茶欒奔去。而剩餘的狼發現即將到口的食物要飛了,立起身子不滿的“嗷嗚”狂叫。
還有幾隻修為頗高,竟然一下就竄出了百米,躍在空中去追趕蔻陽,驚的卿雲將平日覺得殘忍不用的殺招狠招全部不假思索的甩了出來。
而他這不顧後果的舉動徹底的激怒了狼群,幾百隻焚火狼從各個方向全部向他撲去。
剛逃出狼群的蔻陽將藍衣男子粗魯的推給鶤孑,欲要轉身離去時卻被茶欒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用力的要甩開被她緊握的手腕,厲聲道:“放開我。”
鶤孑被藍衣男子壓的倒退了幾步,但還是即刻與蔻陽道:“你是關心則亂,你看他。”
蔻陽擔心的看向狼群中心,一層一層的焚火狼將他團團包圍,一身青衣依然看不真切。
可是雖被包圍,但透出的劍鋒從容不迫,反倒是漸入了佳境一般。劍招不止沒有被影響反而越來越快,幾套劍招行雲流水鋒利非凡。墊在腳下的狼屍與哀嚎也越來越多。
茶欒對鶤孑道:“這是突破了?”
“看樣子是。”
雖然如此,但蔻陽提起的心卻始終不得安穩。
藍衣男子看向遠方浴血奮戰的卿雲又看向一旁緊張的蔻陽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過了半柱香後,已經有外圍的焚火狼知難而退瘸著腿狼狽跑了,又過了片刻危機方才真正的消除。
一身的清朗青衣此時斑駁不堪,他眸子映出的神采照映著手中薄雲閃耀出的璨金劍氣,蔻陽那顆懸著的心才算安穩下來。但眼中盈盈的淚水卻再也盛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滑落,滴落在腳下滾燙枯窘的岩石上留下幾點幹涸。
往日的笑顏如花的女子扁著嘴,嬌俏靈動的雙眸如今卻止不住的淚如雨下,反倒讓卿雲覺得比麵對百隻貪狼還要讓他不知所措。
“我”他剛想抬起手為她擦掉臉上的淚珠,低頭卻看見上麵早就沾滿了鮮紅肮髒的狼血。
訕訕的收回了手,隻道了句,“我沒事。”
蔻陽猛地抱住他哭泣了起來,惹得卿雲更是不知所措。
鶤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尷尬的轉而問藍衣男子,“仙君,為何會獨自來此地?”
“喚我,知行便可。”那男子勉強一笑,“我本與同門師兄一起來此地采礦,不過前些日子火山噴發肆虐,便在躲避中走散了。”他雙手作揖,“我以為今日便要葬身狼群了,今日多謝各位相救了。”
通常在采礦路上詢問采何種礦石是很大的忌諱。茶欒又怎知,好奇的問:“你也是來采礦的?你采何種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