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道:“這鶤孑接過侍女的兩碗湯藥,將手裏的一碗藥湯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將另一碗遞給了卿雲:“這碗趁熱喝了。那碗是蔻陽的,一會你自己喂了。”
笑了笑的卿雲看他別扭的模樣什麼也未多說,聽話的接過那碗黑乎乎濃稠的湯藥仰頭一飲,溫熱粘稠的藥湯還不舍的掛在了碗壁。
鶤孑一把奪過空碗轉身對順過氣的煦衍道:“兄弟,你再翻出架床。”
環著屋子看了一圈,指著一旁的角落:“就這吧。”
鶤孑未聽動靜,轉身看著不明所以的煦衍。鶤孑示意眨著眼睛,可煦衍還是一臉茫然的看向他。
無奈的鶤孑便拽這滿頭霧水的煦衍邁出了房門,坐在床沿的卿雲笑了笑也未理會。
煦衍眨著眼睛問,“這是什麼意思。”
亭廊上鶤孑小聲道:“笨,卿雲現在這樣,怎麼可能會聽話回房,他現在這身子就這麼坐著等蔻陽醒過來。過不了幾天還得昏過去。”
他一邊又比劃著,“你弄個床,擺在旁邊,他躺在床上就能看見蔻陽,況且咱送藥不也省事了嘛。此乃兩全其美之計。”
“這樣可以嗎?孤男寡女的。同屋而眠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煦衍的手在乾坤袋上猶豫著。
正在勁頭的鶤孑拍著他的肩膀,“放心,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須臾間,一架紫檀翅沉木床置於煦衍手中,高端精美,金銀絲線優雅的纏繞在床柱,床頭的中間還嵌著幾顆用七彩明珠雕刻成花開牡丹的形狀,花瓣層層疊疊細膩華貴,兩尾用紅番硨磲雕刻的錦鯉似活的一般遊在水中,端的是一幅富貴榮華活靈活現。煦衍真誠的問,“這架怎麼樣?是仿照三千繁華境白曦的名畫《富貴餘歲圖》雕刻的。”
鶤孑看著那木料那明珠那金線,雍容華貴富麗堂皇。抿著嘴道:“兄弟,你就沒有一床稍微低調內斂些的嗎?”
這需求對於煦衍來說倒是很少聽聞。不過卻也好解決,隻見他抬手便粗魯的把那幾顆雕刻精美的明珠拽下。深覺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托著素淨些的床榻得意的道:“這樣呢?”
鶤孑伸出顫抖著一把抓住煦衍的手,以防他一高興再把金銀絲線也一起扯下。心疼著咬牙咧嘴道:“挺,挺好的。”
高興的煦衍轉身回房,將托在手中的富貴床幻化到緊挨蔻陽床腳的牆邊。卿雲充滿血絲的眼眸慘白的嘴唇他屬實不忍再看。
撇過頭的煦衍道:“你要是累了就在上麵休息,我們午時再來送藥。”
卿雲掃過略有缺傷的紫檀翅沉木床。忙看向門外,這才回想起來昨晚走的亭廊也是第一次見。
破錦溪鐲結界的時候煦衍府邸的院子早就已經被破壞了。雖然他後來沒看見,但經過天劫的洗禮想來僅存的物件也都劈成灰燼了吧。
沒想到,堂堂富可敵國的南海四皇子,此時竟然連一張完好的床榻都沒有了。
任誰也都沒料想會造成這個後果,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給他添這麼大的麻煩,更不會選擇在最喜歡的紫斣藤蘿下破鐲。
他記得有一次兩人在藤下,她還與他說過以後他們住的地方也要種上這麼漂亮的紫斣藤蘿,“紫色的一串一串的,裏麵在夾雜些白玉小鈴鐺,微風吹過聲音一定很美。”想了想又俏皮的道:“當然也不能放太多,太多就太響了。都沒法小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