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姑侄神算(1 / 2)

南都,鍾山山頂。

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曾有卜者預言:此地有天子氣。

於是,華夏國的那一位始皇帝,專程巡遊至此,塹山引流、斷崗埋金,以泄王氣。

然而,任你機關算盡,天命卻依然不可違背。隨後的兩千年裏,有九個朝代,都在此定都——當然,哪怕是到了現在,某些正權到底算不算“朝代”,依然還有爭議;不過,這個就不重要了,說成八個或者十個,也絲毫無損於南都這個城市,在華夏國的特殊地位。

尤其是現在——樞機堂鎮守京師,而六部居於南都。

而鍾山,正是華夏國禮部部長、那位春官大人李麗娟的居所。

新華夏十二大奇觀之一的“霧山雲頂”,也正在此處。

所謂霧山,說的是這一整座鍾山山峰,都被片片霧氣所遮蔽;而所謂雲頂,則說的是鍾山山頂,都被朵朵白雲所籠罩。這上層的雲,和下層的霧,不飄不蕩、常年不散,但卻又在時時刻刻都變幻成各式各樣、極其美觀且絕不重複的模樣。

有一種廣為流傳的說法,說的是那位“華夏國女流雙壁”之一的李部長,用了陰陽家鄒衍的手段,引來南都的天子氣護身;於是逢凶化吉、百毒不侵。

“護身”隻是一種春秋筆法,大家其實真正想說的,是“引天子氣為己用”!

這不,人家已經馬上要進樞機堂,任次席樞機了!

變幻無常的雲霧、關於天子氣的傳說、以及居住在這裏的人……這其中的任何一條,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是以,華夏國內的諸多藝術家們,十之七八,都常年彙聚在山腳下的玄武湖上;仰首看山,激發靈感。

哪怕除了這雲和霧,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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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這鍾山山頂,卻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玄武湖上的一切。

“大姑媽,那些文待詔、畫待詔們,又開始在湖上吟詩作畫,盼著你能看他們一眼了呢。”

說出這句話的,是那位被李麗娟部長叫做“三兒”的小姑娘。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昨天的新聞發布會上,就是這位“三兒”暗中搞鬼,或者說明著拉票……總之,她如願以償地,把最後那個極其尖銳的問題,丟給了明永健。

幸好,明永健回答得體,才避免了一場可大可小的衝突。

而明察秋毫的李麗娟部長,當場就抓住了她,還以“做媒”為由,把她拉來自家,住了一晚。

整個晚上,姑侄二人說了不少的閑話,直到很晚才睡著。是以,當她們起床後,就看到了玄武湖上,烏篷點點、人聲鼎沸的這一幕。

母星,是不允許無業者居留的;而藝術家們,卻都是所謂的“自由職業者”;然而,人類,尤其是母星上的人類,又離不開他們創作出來的藝術品——這就形成了一種悖論。

在英倫以及其他國家,大多采用“掛名製”來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讓他們在各家藝術類公司掛名;而在華夏,則是循曆史舊例,一律頒發“某待詔”的官職,以九品官僚的身份,進入禮部待詔司。

換言之,這位春官大人,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更妙的是,李麗娟部長單身至今——誰要是娶了她,立時就能拿到一個誥二品夫人的頭銜!雖然“夫人”這個詞有點不太好聽,但所有人都知道,九品直升二品代表著什麼;那,就是現實版的一步登天!

所以,就不難解釋這些藝術家們,為何如此鍾情於這“霧山雲頂”的奇觀了。

“不用管他們。”李麗娟部長身著睡衣,打著哈欠,來到“三兒”的身邊。

畢竟歲月不饒人,哪怕用的是特供級別的妝粉,也再掩飾不住這位春官大人眼角的魚尾紋了;因為睡眠不足,哈欠聲更是連續不斷。

不過,這是在自己家裏,不虞被人看到,她也就很隨意地放飛自我了。

隨手在空氣中劃開一個二維屏幕,然而,李麗娟和“三兒”兩人,看到的卻不是圖像,而是一行文字:

“該人正處於私人空間內,根據《母星個人隱私保護法》,您的權限不足,不予提供相應畫麵。”

李麗娟部長輕輕的“咦”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家三兒都起來了,那位明助理竟然還在睡覺?”

“這都快十點鍾了,他又是新官上任,不可能還在睡吧?說起來,您昨晚就一直劃不到他,他這是貓在家裏,呆了十幾個小時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