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仔的話並沒有什麼惡意,隻不過在所有必要的寒暄之後,才開始切入正題。
“……小紀,你看,咱們也算是一路走過來的,你知道我怕喪屍,再加上現在成了家,有了孩子,我更不想時時刻刻陷入危險之中……”
說著,她吸了口氣,看了看紀暖的臉色。
紀暖隻是靜靜的聽著,等待她漫長鋪墊之後的正題。
星仔一咬牙,豁出去的說道:“聽說你跟那位雲川中校有點交情,能不能幫我們弄一份特別通行證?章西市區的條件總歸好些,我不想讓孩子在難民區那種地方出生!”
哦。
原來是為了這個。
紀暖點點頭:“我可以寫封信給他。”
但是他會不會幫忙,可就說不定了。
畢竟,他離開華都時都沒有跟她說一聲,肯定是煩她了。
早知道還有用的到他的地方,她一定會對他更加和善一點。
星仔如獲至寶,連連點頭:“謝謝你了小紀!你什麼時候寫呢?啊,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你,我就是心急……”
“那就現在吧。”
“嗯嗯!我去拿紙筆!”
星仔立刻扭頭喊霍星暉,霍星暉就把早就準備好的紙筆拿出來了。
紙是學生作業簿上的,米黃色的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一去不返的時代。
紀暖接過來,攤在膝蓋上一筆一劃的寫。
沒想到星仔他們這麼厚臉皮,祁秀兒真是快看不下去了。
但她也理解一個母親的心,因為自己也是做過母親的人,為了自己的孩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所以她才能站在一旁不吭聲。
紀暖用的是相當正式的措辭,寫完以後,星仔接過信,剛看到開頭就“咦”了一聲:“小紀,何伯言是誰?”
“是我在華都認識的一個軍官。”
“不是寫給雲川中校的嗎?怎麼會寫給他……”
“章西那個地方並不安全,直接找雲川長官容易惹來懷疑。”
何伯言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他能夠安全抵達章西,見到這封信,多少也會賣給她一點人情吧?
星仔想了想,點頭,然後握著紀暖的手上下搖晃表達感謝:“太謝謝你了小紀,等孩子生下來,我讓他認你做幹媽好不好?”
紀暖隻是微笑,並沒有應聲。
事到如今還開什麼玩笑。
她這樣的人,怎麼去做孩子的幹媽?
紀暖沒有應聲,星仔倒是暗中鬆了口氣。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厚臉皮,心裏介懷著紀暖的過去,卻還要找她幫忙。但是,沒有關係的話,他們連章西城都進不去,那一望無際的難民區,難以言喻的髒亂差環境……
真是想想就覺得可怕,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落座,吃了點簡單的幹糧,然後輪番值夜。
紀暖睡在啞巴身邊,他的手臂很自然的彎成一個弧度,把蜷成一團的紀暖護在臂彎下,祁秀兒起夜,扭頭看著他們兩個,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其實挺有默契的。
啞巴是一心一意的為她好,而他啊啊啊的那些話,紀暖全都明白是什麼意思。自己跟啞巴作伴這麼久,都沒能弄明白他在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