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見紀暖,百裏雲川最想做的就是雲雨。
他不是急色的人,可見到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身上暖融融的,還會對他笑,抱緊她這是他現下唯一的念頭。
一切言語都蒼白無力,唯有行動能夠詮釋真心。
可惜力不從心,他重傷初醒,連摟住她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癱在床上,甚為艱難的喘氣。紀暖趕緊掀開被子,給他解開兩顆扣子:“是喘不上氣嗎?”
“隻是很累,休息一陣就好了。”
被子掀開,扣子解開,的確讓他輕鬆了一些。
紀暖又去兌了溫水,把吸管遞到他唇邊。百裏雲川動作很慢的喝了幾口水,幹裂的嘴唇有了水的滋潤,看起來不再那麼觸目驚心。
“就喝幾口麼?再來一點吧?”
百裏雲川搖頭,又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華都科學院的地下研究所,哦,這裏是研究所的暗室,雷澤團正在外麵搜查。”她把目前的情況簡單的告訴了百裏雲川,讓他心裏有個數,見他掙紮著想要起身,趕緊按住他,“你還是再躺躺吧,起來幹什麼?”
百裏雲川臉色微紅:“我要去洗手間。”
紀暖這才明白過來,好笑之餘,心裏一塊大石頭也緩緩落地。
百裏雲川站不穩,身上的重量一大半都落紀暖身上了,紀暖心裏高興,架著他也不覺得累,在洗手間來回一趟,把他弄到病床上,後背微潮,竟是出了汗。
她又親自給他換藥,擦身,還打算幫他換身幹淨衣服——他昏迷的時候,身上出了很多汗,再不換衣服,都要捂餿了。
百裏雲川阻止了她,憐惜的說道:“不要忙了,我自己來。”
“不要,扯到傷口怎麼辦?我幫你換。”
“……好。”
她難得固執,固執起來沒人攔得住,他隻好隨她。
分離不過短短半月,紀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已經有了些過去的英氣,這段日子她肯定沒少吃苦。
最快的成長方式就是吃盡苦頭。
百裏雲川總希望她可以呆在自己身邊,當他的寶貝,最好什麼都不會,幹什麼都要仰仗他。
可是……
他必須承認,紀暖哪兒是甘心當溫室花朵的人?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責任。
“要是我扯到你傷口一定要吭聲,知道麼?”
她很心疼他一身是傷,要是換成自己,疼就疼了,起碼恢複很快,可雲川再強悍也是血肉之軀的正常人,這樣的傷勢,不休養個十天半月是恢複不了元氣的。
百裏雲川從善如流:“嗯。”
嚴格來講,他們兩個還不算夫妻。
假訂婚真夫妻的事兒都幹過了,到現在也沒領過紅本本。
紀暖不以為意,即使照顧他去洗手間、換衣服、巫山雲雨,她也不再像過去那樣一驚一乍,而是很從容了。
她越是平靜,他就越想給她一個名分,讓她能夠名正言順——
即使她從沒有提過領本本的事情。
當然,本本也沒過去那麼好領了。
陸地失陷,政權轉移,全民遷往海上,開啟了新的航海時代,很快劃分出了五大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