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衙門上班時間很早,卯時(上午五點鍾至七點鍾)上班。一般是卯正,即早上七點前要點名,所以叫做“點卯”,上班也就叫“應卯”。更有甚者,早點五點鍾之前就得在朝堂外等候。
下班時間也很遲,酉時(上午五點鍾至七點鍾)下班。一般是酉正,即下午六點鍾下班,一般的官衙下班叫做“放衙”。
這樣計算的話,衙門一天的應卯時間也超過十一個小時了。至於高級官員從上朝到下朝的時間,也很長,且早。
這,真心是無比辛苦。
除了城外的莊園,鬆家在城裏有一處宅院。秀卿從翰林院放衙趕到莊園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還沒來得及替換衣服,就先到了書房,她昨天默許了陳羽可以自由出入她的書房,要看看這個奇怪的男人在不在裏麵。
當一個女人對你的討好不厭煩、主動跟你聊天、在你麵前時總會心情很好的時候,意味著她對你開始感興趣了,甚至開始有點兒喜歡你了,這個時候就要膽大、細心、臉皮厚了。
秀卿進門的時候,陳羽正在書桌上塗塗畫畫。看見秀卿走進來,陳羽忽然一個箭步衝上來將秀卿一把抱在懷裏,秀卿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也未再亂動,似乎很享受這個溫暖的懷抱。
原來放衙回家有個男人等待也是一種莫名的幸福。可是,秀卿何曾感受過如此熾熱的擁抱?早已羞得麵紅耳赤。
秀卿多年來以男裝示人,少有與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在這個時代又屬大齡剩女,昨天在湖邊被陳羽救助的時候又是親又是摸的,秀卿早已將這個除了頭發怪怪、但也帥帥的年輕人放在了心上,隻希望不要所托非人。
陳羽改過的那首詩秀卿已經收藏起來,還在下麵加了幾個字:月自戀花花愛月,卿須憐我我念卿。
陳羽放開懷裏的秀卿,心裏樂開了花:這身製服,嘖嘖,這是古代版的製服誘惑呀!
陳羽溫柔地望向秀卿,輕聲問道:“今日上衙,累不累?來我給你錘錘腿!”陳羽說完雙手就準備往秀卿腿上招呼。
誰知秀卿往旁邊一跳,躲開了,口中道:“不累,反正明天可以休沐一天了。”
陳羽欣喜地道:“好好好,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咱們去莫愁湖怎麼樣?”
秀卿嘴角撇了撇,沒出聲。
陳羽這是要把天聊死的節奏。昨天在莫愁湖又是落水又是昏迷的,誰還敢去?
“上衙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陳羽急忙岔開話題。
秀卿這才莞爾一笑道:“今日皇上下詔,文武百官,皆許進言。並允我們今科一甲,胸中但有所想,來日均可上殿直言。”
陳羽嘿嘿一笑,拿起正在寫的一張紙道:“我已經在準備了,你看!”
秀卿接過一看,但見紙上用遒勁的行書寫道:“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
秀卿雙眼一紅,芳眸含淚道:“陳公子,你對我太好了!”
陳羽雙手扶住秀卿肩膀,口花花道:“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說完,陳羽在心裏補上“現在”兩個字。
陳羽以為小妞激動之下,是否就要主動投懷送抱,小說不都這麼寫的麼?
卻聽秀卿忽然問道:“你這文作得好,辭工文暢,音律和諧,類比形象;字也寫得好,與我擅長的正書相比,多了靈動自然。不過,怎麼才這麼幾句?”
陳羽能說我隻記得開頭這幾句麼?
“不要擔心,我已經想好了一個事關皇上和眾臣工的好諫言,等明天我來說想法,你記下來,保你在朝堂上一炮而紅!積累一些功績,將來萬一身份暴露皇上也要講個情麵對吧?”
說完後,陳羽心裏一歎:我這麼忽悠人家小姑娘,這感情升溫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這算不算趁人之危拐騙未成年少女?
陳羽想到此不由得老臉一紅。不過錢難賺,屎難吃,妞難泡,古今亦然,概莫能外。若非巧合地砸到她,巧合地她有天大的尷尬,又怎會病急亂投醫般地接受我?
如此一想,果然心安理得了很多。我陳羽以前也不是這麼厚黑的人呀?頂多看到讀者惡評嘴上偷偷地罵兩句而已。到底是環境改變了我,還是我改變了環境?頭大,這是一個嚴肅的哲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