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一下眼睛,水潤的眸子終是看清了眼前男子清雅貴氣的麵容,他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卻是存在她記憶間最貴氣的男子,從上輩子都是開始了,也可以忘記任何事,任何人,哪怕是她自己,卻是永遠忘不了他,哪怕是經曆了一世的輪回,在她的心裏,鳳允天這個三個字,都是讓她放在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謝謝……”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微垂的眼睫,終是擋住了太多的東西。
“回去吧,”鳳允天伸出手,食指輕掃過她的發絲,移到她的脖了上,然後將她身上披著的衣服緊好,“才是剛好,莫要再病了,你已經無法再去折騰什麼了,身子是你的,別人無法替你去受。”
顧元妙扯緊了身上的衣服,站了起來,或許時因為現在太過虛了,也太過弱了,一時間她的眼前有些發黑,本能的想要抓住可以穩住自己身體的東西,結果指間一暖,待她睜眼之時,才發現自己抓住的,竟然是,鳳允天的胳膊。
她鬆開了手,背習慣的直了直,感覺自己可以走了之後,慢慢的挪動起了步子,她不貪戀別人給的溫暖,別人的始終都是別人的,總有還回去的一天,如若是如此,那麼她寧願一直的冷下去。
進了屋內,關上門的瞬間上,似是她連自己的一縷陽光都是被關了出去,轉身,她有些迷茫的望著門外,明明是被擋著的,可是她仍是可以感覺到剛才似有太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原來會是這般的暖和。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長睫的飛動間,她將衣服上衣服放在了桌上,走到了塌間,躺下,平靜的眸子卻一直都是望著頭頂之方的帷帳,久久的沒有移開,而光線久遠,卻也看不見底。
外麵的天氣好了幾日,又是開始飄起了雪花
,也不知道這場雪要下多久,或是要下到了開春了為止,幹枯的樹枝上麵,已是落了厚厚的一層雪,一天沒有注意間,雪又是下到了如此厚了。
她給自己的手心裏麵嗬了一口熱氣,習慣的坐在屋前的台階之上,在雪地裏走了太長的時間,她仍是喜歡看雪,這白茫茫的一片,很是幹淨,就算是曾今這些雪差些要了她的命。
可是,也是在這雪地間,她有了新生。
鳳六本來都要走了,結果又是折了回來,他蹲在顧元妙的身邊,奇怪的歪了一下頭,“顧姑娘,你在看什麼?”他順著顧元妙的視線向前望去,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就是白蒼蒼的一片雪,那麼,她在看什麼啊。
冷風吹的顧元妙額間的發絲輕輕的淩亂了起來,就當鳳六以為她又是不說話之時,她卻是軒過臉,就這樣盯著鳳六,聲音依舊帶著幾分沙沙的啞意
,她的嗓子因為吃了太多雪的原因,已經壞了,不過大夫說過,過上一些時日就好了,就是現在的沒有以前的綿軟清脆,
卻是多少幾分蒼涼酸澀,在她嬌小的身體之上,無人知道到底她受了多少的疼,多少的痛,又有帶了多少的傷。
她不說,她一句也不曾說過。
“鳳六,你知道迷城?”
她的話問的是肯定,她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是從迷城逃出來的,單是鳳允天從她的手指,從她身上的傷便可以斷定的出來,她是從迷城逃出來的囚犯,那麼身為鳳允天侍衛,風六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