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允天躺在塌上,什麼也不問,他知道,顧元妙是在幫他處理傷口,而他也沒有忽視剛才在初見他傷口之時,顧大姑娘眼中的惱怒
,她自己便是大夫,還是極好的大夫,尤其是善治疑難雜症,又是會拿毒的大夫,自然是看不上軍醫為他所包紮的傷口。
軍醫說過,他的傷口太大,當初的穿胸一劍,差一些就傷到他的心髒,如若不是他命不應該絕,或許回來的,也便是他的屍體了。
“吃了
,”顧元妙倒了一粒藥放在手間,然後拿到了鳳允天的麵前。
鳳允天難得的似是柔了一下五官,薄唇跟著抬了三分,不笑亦笑間,
真是融了冰雪一般的溫著,暖著。
他拿了過來,
一絲的猶豫也是沒有,直接就將藥塞在了嘴裏。
想害他的人不少,想要他命的人很多,但是,他卻是相信著她,無條件的信著。
顧元妙輕輕咬了咬自己玫瑰色的紅唇,對於這一份信任,她的心有些輕輕的疼意,越是處於鳳允天這樣的上位,就越是不容易相信別人,因為相信別人的同時,也就是意味者,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內
,也是將自己的命交到了那個人的手上。
所以,輕易的,他不會對任何人交於自己的信任,而顧元妙卻是得到他絲毫都未有保留的信任,可能連鳳允天自己也不知道,有一天,他會將自己的性命,親自的交托於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有些昏昏欲睛,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是感覺有一隻小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他竟是感覺不到胸前的疼痛了,這種疼時不時的都在提醒著他,他幾日來,從未睡過一天的好覺。
輕輕的抒出了一口氣。
似乎,他是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顧元妙見鳳允天睡了過去,才是鬆了一口氣。
她站了起來,一會的工夫,就已經拿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她喊了來鳳一,讓鳳七幫她,鳳一的性子十分的穩重,也是略懂一些醫理,到是可以幫上手,而鳳一全程的都是站在一邊,
他將手放在自己和額頭上,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的處理傷口。
顧元妙用自己的特製成的藥水,清洗幹淨鳳允天的傷口,甚至還用小刀將他傷口上麵的腐肉都是一一的割過了
,鳳一以前眼睛看不到時,還真是未見過這般如此處理傷口的手段,今天他還真是見識到了。
這實在是……
太惡心,也太血腥了。
不過,鳳一始終是鳳一,否則,也便配不上這個一字。不管他看到了什麼,自始到終都是安靜的站在,並未出聲阻止,如若不是相信顧元妙,王爺便不會將自己的最無力的時候,讓她看到。
也是默許了將自己的命交於了她的手中。
顧元妙用袖子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用極小的羊腸線穿在了針裏,她握緊了自己手,突然之間,有些不知道如何下針。
她咬緊了牙關,開始小心的縫起了鳳允天的傷口。傷口過於大,如若不縫合的話,不容易止住血,這也就是為什麼上了那麼多的藥,他的傷口依舊是無法輕易的長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