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啪的一聲,顧子青用力的啪了一下桌子。
“要,你還有臉要,送出去的東西,是能要回來的嗎?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鬧,讓夏府如何看我們,讓你妹妹如何在夏府立足,既是你母親的,本就也應該夢兒的,如今還了她,怎的,你還想要不知臉皮的去要?”顧子青冷笑,說出來的話,處處維護顧元夢,卻也是句句的貶低顧元妙。
顧元妙就不明白了,自己要自己的東西,竟然是成了死皮賴臉,不知廉恥了?
她握緊自己的放在袖內的手,她冷笑,這就是父親,上輩子,看大哥與弟弟慘死,隻是冷眼旁觀,他對他們兄妹三人的算計,如若不是有這絲的血緣關係在,她就不會布局這麼多年,而是一把燒了他們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了。
眼眸垂了垂,她平靜的開口道,“金絲軟甲是借的,並不是給的,即是借的,為何不能要,那是母親送與女兒的,如若夢姐兒想要其它的,我定會給,可是,金絲軟甲不同,女兒定是要回來的,”她的東西,就算是燒了,怎麼可能便宜了顧元夢還有夏侯府的人。
“放肆,”顧子青再是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夢姐兒也是你母親的女兒,顧府的嫡女,你身為長姐不護幼妹,隻想自己的,這樣的做法,怎生對的起你母親,對的起你的祖父母?”
顧元妙抬起了雙睫,眸內的不明碎光,讓顧子青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心裏不知為何,竟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父親若是再無事,女兒便回去了,”顧元妙再一次的斂下了長睫,暖黃暈染了她的眉眼,卻是掃不出來一絲的暖意。她還不想在這時也顧子青撒破了臉皮,還不到時候。
“我有讓你走嗎?”顧子青用力的瞪向了顧元妙。
顧元妙依舊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語,也是不冷不淡。
這樣的生冷不禁的模樣,讓顧子青氣的額頭上的青煙都是冒了出來
。
“哼!”他用力的站了起來,甩了一下袖子。
“你就好好的站在這裏,給老夫想想,到底要怎麼當人家的長姐?”
顧元妙隻是將視線停在放在邊上的紅木貴椅上麵,潛藏著那些古仆的紋理,她似是隱約的記的,
祖父最喜歡坐於上麵,抱著她喊她妙姐兒了,記憶間,祖父親最為疼她,
怕是捧在手裏摔了,含在嘴裏化了,她那時還小,並不記事,這些隻是隱約的有些印象,更多的,則是蘇媽媽告知她的,
隻是如今祖父母已不在,母親也是早早的丟下了她,這顧府之內她竟是沒有容身之地。
奇怪了,她明明才是姓顧的,
她才是顧府的嫡長女,為何要去學如何對一個庶妹。那樣流著的肮髒的血下賤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怎能與她平起平坐。
她閉上眼眀,聽著自己的呼吸間,漸漸的讓心思沉定,讓頭腦清楚,莫不要此時被滔天的恨意自亂了陣腳,這十幾年都不是忍了過來,還有何不能忍的。
夜風順著大門不時的吹了進來,她攏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如此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