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顧元妙看著許姨娘狼狽無比的模樣,心中真是痛快
,上輩子,所有的仇,所有的怨,就在這一輩子,通通的都是還給她吧。
“來人,”她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一會就進了幾個粗壯的婆子,麵上無表情,個個走路都是無聲的,這背也是挺的筆直。
“這是宮中退下來的麽麽,“”顧元妙背過了身,聲音卻是對著許姨娘說的
,“姨娘身子重,自然是好生的照顧著,幾個麽麽可是宮裏的老人了,對於照片有了身子的婦人,自然是比別的要強上一些,本王妃可是舍了這張臉,才是請回了幾個麽麽的,姨娘,你不用說謝的,夢兒的弟弟,自然就是本王妃的弟弟,本王妃,自是會好生的照顧的。”
她每說一個字,尤其是那一句夢兒的弟弟,都是讓許姨娘膽戰心驚,幾乎暈死。
幾個麽麽都是冷著一雙眼睛看著她,讓她的身上的冷汗幾乎都要濕透了衣服,宮中這些麽麽的手段,她又不是沒有見識過,當初銳寧公主給顧元夢找來的那幾個教養麽麽,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讓顧元夢吃盡了苦頭。
顧元妙將這些人安排到她的身邊來,這擺明了,就是不讓她好過的。
她抱著自己的肚子,再是也沒有剛才的趾高氣揚,整個人都是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滿眼的都是恐懼,而她的頭腦,現在一直都是嗡嗡的,隻有那一句話不時的紮著她,刺著她。
那就是,她知道了,顧元妙竟然知道了,她什麼都是知道了。
知道了她偷龍轉鳳的事,知道她的李代桃僵的事,知道了夢姐兒不是她的親妹,難不成她早就知道了,隻不過都是拿他們的當成猴子在耍,一直的都是看著他們自以為事的演戲。
難怪她會對她的夢姐兒忽冷忽熱,難怪她看夢姐兒的眼神總是有些不對勁,難怪他們猜不透她所有的心思,難怪,老爺會調離京城,這一切一切都是她提早安排的,是她故意的,是她故意的。
她就似是被抽出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本來年輕的臉上,竟是迅速的染上了一層的蒼老之色。
其實她真的也不年輕了,她已經快是三十多了,如若沒有這些上乘的胭脂水粉,沒有了顧家這棵大樹,她還能有什麼?
“我要出去,”她抱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結果卻是被站在門口的冷著麵的麽麽給攔了下來。
“姨娘還是好生的呆著的好,娘娘有了身子,可是要注意點的,免的肚子裏的哥兒受了累,到時奴婢不好向王妃交待。”
許姨娘張大了嘴,不時的喘著氣,而幾個麽麽就像是柱子一樣,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口,
不愧是宮裏出來的,
這一連站了幾個時辰,連動作都曾換過。
晚上,燭台的光照在許姨娘的臉上,就算是如此暖黃的燈,可是卻仍然是可以看的出來,她臉上幾乎都是失了所有的血色、
這時一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到是門外的媽媽沒有攔著。
許姨娘抬起臉,一見來人,本來都已經是渙散的眸子再是跟著一亮。
她忙是站了起來,卻仍是小心的扶著自己的肚子,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肚子裏還有一個,隻是她不知道,有了這塊肉,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