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冷笑一聲,真是會裝,早些年幹嘛去了,裝出這麼一幅深情的模樣,給誰看的,怎麼,還想認他們姐兒嗎,她的大姐兒可是不絕對的不會認這個父親的。
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陸安邦是被抬回陸國府的,陸老太爺看兒子這幅模樣,心裏翻湧的也不知道是悔意還是複雜。
這麼些年過去了,怎麼現在卻是想起來了?
他全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
心思真是複雜的難以自持,
如若他知道,那姑娘是顧家的姑娘的話,當初或許也不會。
遇娘是他看中的媳婦,可是誰知道卻是個斷命的,也沒有給他陸家留下一兒半女
,陸和語愉是丫環所生的,不管是哪一方麵,也都是入不了他的眼,可是沒辦法,她是陸府唯一的一條根了。
顧元妙不會就是……
他站了起來,越加的心煩氣燥了。
“來人,”他衝著外麵喊了一聲,他要好生的查一下才行。
既然顧元妙的血可以同安邦相嘖。那麼是不是就是代表,那孩子,是他們顧家的。
他戎馬征戰了一輩子,也是打了一輩子的仗,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一樣,坐立不安,難以平複,
如若那孩子真是,怕是,他們這一次真的做的太錯了
。
“雪慧……”正在這時,塌上的中年男子猛然的驚喊了一聲,人也是坐了起來,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
不時的咳嗽著,喉間也是中出咳出了一抹腥甜。
“安邦,你怎麼樣了?”陸國公忙是過去,一見兒子胸前滲出來的血絲
,人也是一驚,忙是喊著人,“來人,快些叫大夫來。”
父親,陸安邦抬起臉,就似陌生人一般的盯著陸國公半天,他有時都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何年可月,一會的工夫,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他還年輕,一次意外,讓他忘記了很多事,卻是被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所救了,他記的那姑娘家中殷實,是家中的獨女,而他自己與一名叫顧雪慧的姑娘互定了終生,直到他想起了一些朱絲馬跡,想去尋自己的過去之時,卻是被自己的父親的軟禁了起來,說是已為他定了親,幾後日便要迎娶,甚至都不給一絲的解釋的機會,而他竟是一急之下,人便倒了,醒來之時,卻是忘記了當初的一切,找回了自己的過去,他將什麼都是想起來了,卻是將雪慧給的忘記了,
甚至就連整個陸家人,也沒有人再知道,雪慧是誰。
而一忘記,便是近二十年了。
時間帶走的並不隻有他的歲月,他的年紀,同樣的還有他的心,這麼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心如止水,就算是對以前的夫人,也沒有多大的感情,甚至他夫人死時,他也沒有半分的難過。不過就似送別了一個很好的親人一般,就這樣的煙消雲也散了。
“父親,你這樣做可曾後悔過?”他慘然的問著,
“快二十年了,父親,你可知我這二十年過的什麼日子嗎?這裏……”他指著自己的胸口,總似像是抽光了什麼一般,“哪怕是我再流血,也從未如此的疼過,父親,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