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妙抬起自己的手,再是將手背放在了眼前,不過就是一些疤,那有什麼,當初她的半邊臉被野狼抓的慘不忍睹,那時,她在乎過嗎?
“姑娘……”小丫頭見顧元妙又不說話了,再是小聲的問道,“奴婢幫姑娘抹上吧,這藥膏很靈的。”
顧元妙再一次的沉默了下來,她隻是握緊手中的藥瓶,對於自己的手背上是否留疤,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平常的女人將自己的皮膚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哪怕是留上一點的疤痕都是不願意。
可是偏生的顧元妙,她哪怕全身上都是傷疤,也沒有關係,因為她知道,她的王爺,她的相公,都不會嫌棄於她。
“姑娘……”小丫頭再是想要勸之時,臉卻是猛然的一白,手中拿著藥瓶也是掉在了地上,她的眼睛圓睜,張大了嘴,一臉的恐懼。
衛寧西走了過來,腥戲的長袍,如是開在地獄中的引魂花一般,一朵接一朵,悄然綻放。
明明嬌冶,卻是令人恐懼,明明眉目如畫的少年,一行一走之間,卻皆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殘忍。
他走了過來,紅唇輕揚起的那抹笑弧,幾近埋藏了數十年的梅花酒一般,酒香醇美,令人迷醉,甚至就連小丫頭都是忘記了剛才的本能生出來的恐懼,癡迷於眼前這一張如同梅妖轉世的男子。
衛寧西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那瓶藥膏,放在手心裏麵把玩著。
“妙兒可是不喜歡她?”
顧元妙不願意與他說話,甚至連一眼都是不願多見。
“妙兒不說話,想必就是不喜歡了?”
“你……”顧元妙的心猛然的一緊,也是抬起臉,出聲想要阻止什麼,結果什麼都晚了,她隻聽到啪的一聲,衛寧西的手已是從那個小丫頭的頭頂移了開來,而那個小丫頭甚至還是在憧憬在衛寧西的容貌之時,就這樣的沒有了氣息,她的臉還在笑,眼睛也是著迷似的盯著什麼東西,本是先活的一條生命,便這樣成為了一具死屍,沒有了生氣。
“妙兒可是滿意?”衛寧西絲毫也不在介意了自己舉手之間,便取了一條性命。在他眼中,這些人的命,低賤就如同螻蟻一般,死在他的手裏,也算是他們
的造化了。
“衛寧西!”顧元妙雖然知道衛寧西向來視別人的生命如無物,
為了他自己,殺多少人他都是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在她的麵前這樣明目膽張的殺人。
他就這樣拍碎了那個無辜之人的天靈蓋,甚至連讓她求救的機會都是不給。
她搖頭,眼前這個男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是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小妙兒終於是喊了我的名子了啊,”衛寧西撩起了衣擺,坐到了塌邊,對於地上多了一個死人,連理都是未理過半分,他笑,笑的妖治,笑的妖嬈,那一身的腥紅色的織綿長袍,越是將他妝點幾欲成了一個妖怪。
不對,他是一個瘋子。
“小妙兒在想什麼?”衛寧西湊上前,刮了刮顧元妙的臉,顧元妙未動,也沒有躲開他的手,隻是那雙眼睛裏,滿滿的寫著對他的厭惡,衛寧西的手指輕微的一顫,他笑了,輕輕的撫過了顧元妙的一張臉,最後停在了她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