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須要有人帶她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完全的相信張力,但是,與其在這裏等死,她要賭上一賭,賭,鳳允天為她鋪好的路,賭她的命。
她坐上了馬車,馬車外麵很是普通,可是內裏卻是別有乾坤,馬車上麵的有被褥,有夠他們幾天的食物,還有一個小箱子,顧元妙抱過了這個木製的箱子,從裏麵不但聞到了一股淡炒淡的木香,還有一種她很熟悉的氣息。
那是,藥香。
是的,就是藥香,她常年與藥為武,一年四周也有半數的時間,都是在藥房裏麵度過,對於藥的味道已是相當的熟念,所以她敢肯定,這裏麵裝的一定都是藥。
她打開了木箱子,而藥香味迎麵而來。
果然的,裏麵都是藥,而且大部分都是她做成的藥,金創藥,解毒藥,治毒傷的,零零碎碎的,都有三十多瓶了。
她將木箱子抱了懷中,有了這些東西,她這一行應該能安全很多,而她抱緊了木箱子,將自己的臉貼在了木箱子上麵,忍不住的淚水從眼角墜落了而下。
他竟然已然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將什麼都是安排好了,那麼,為何當初要去,那般的危險,他就真的想要讓她變成寡婦嗎,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她才不會為他守節,她一定會找一個男人,再把自己的給嫁了,讓小猴子叫那個人爹,明明心裏這樣說的,可是她的眼淚卻是越掉越多,越掉越厲害,她連忙的抬起了臉,用袖子小心的擦著臉,就怕這張麵皮萬一化了怎麼辦?
她小心的撫著自己的臉,很平整,就如同平常的皮膚一般。
春曉說過,這種人麵皮,一旦貼到了臉上,必須要用獨有的藥水,才能揭下來,否則,就跟人的臉一樣,任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看不出來,原來臉上是帶了人麵皮
,也正是因這一張人麵皮
,她的臉才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張臉要長的普通很多,也要麵生很多,怕是她頂著這一張臉,就連紅香她們都是要認不出來了吧。
她自己並沒有學過易容之術,以前一直以為有些過於吹噓,現在看來,原來是真的,惟妙惟肖的易容術,確實是可以以假亂真,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神,隻是不知道春曉那裏,是否能平安的度過。
她所坐的馬車連夜的趕路,她在醒醒睡睡間,耳邊所傳出來的都是馬車的輪子響聲,可是,這卻是她這段時間睡的最好的一覺了,最起碼,她睡著了,哪怕仍然是擔心會不會被抓回京城。
等是東方初亮之時,她聽到外麵清脆的鳥叫的,婉轉幽揚,靈動悅耳,而馬車的車輪聲還在繼續,路上有些顛簸,並不算是太舒服,可是她的心卻是在這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真好,天亮了,馬車還在走,她還未被抓回去。
她揭開了馬車的簾子,他們是向著東方走的,所以,辰起時,那輪溫柔和太陽已是冉冉的升了起來,她眯起雙眼,就連長睫也是被暈染成了一片極美的淺淺金色,靈動著,溫暖著。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這裏的空氣。
很新鮮,也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