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來,腳步很重很重的踩在了地麵之上,每一步,都是走的異常的難忍,每一步,她都是在逼著自己向前挪動著,告訴自己,這是必須的,她不能有任何的留戀, 也不能出現任何的異樣。
隻是,為什麼,她卻是想哭呢。
“怎麼樣?”平俊王用茶蓋拔了一下杯上的已是綻如蓮花的茶葉,再是輕抿了一口,隨意的問了一句,不過,他問的是隨意,可是那握著杯子的手指卻能看出來,他並不是太隨意,他也怕人死吧。
“不太好,”顧元妙走到了平俊王的身邊,就如同看一件物品一般,對著裏麵的那人定了一個合適的價位。
“治好他,”平俊王將杯子按在了桌子這上,“一百兩黃金。”
“好,”顧元妙答應著,“藥,王爺出,一百兩黃金照給,郡主的診費也是另算。”
“自然,”平俊王對顧元妙不小氣,與一個大夫交好,他很願意,當然,顧元妙越是表現出來隻要銀子,那麼,他也就是越放心,當然,也是這樣的識時務他很滿意,不應該問的不問,不應該說的不說,不應該聽的也是不聽。
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成。
顧元妙回去了之後,楊青連忙的關上了門,跑了過來。
“他讓你做什麼去了?”
沒做什麼,顧元妙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準備換上一件,隻是,她現在拿著衣服的手指,仍然是顫抖著,她剛剛摸到了他手腕了,對嗎,他還活著,對嗎?
楊青又是嘰嘰喳喳的問著什麼,顧元妙一句也沒有聽到。她換好衣服,便是躺在了床塌之上,閉目養神。
“又來了?”楊青翻了一下白眼。
天天不是吃就是睡的,胖死。
顧元妙卻是翻了一下身,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她想自己今天應該是可以睡著了吧,雖然說,鳳允天的情況很不好,身體也是被折磨的有些殘破,但是,最起碼,他還活著。
傷可以養好,病可以治好,隻要找到了他,那麼,什麼就都好辦了。
再是一次來到了石牢裏麵,已是第三天了,平俊王到是未過來,隻是派了兩個親信,一眼不眨的將顧元妙的跟至了現在,平俊王本就多心,自然不可能將顧元妙同鳳允天單獨的放在這裏。
石牢裏麵已經放了一個藥爐,藥壺裏正熬著一份藥,顧元妙拿著沾了水的毛巾小心的擦著鳳允天身上的傷痕,她背對著平俊王的兩大護衛,隻是,就算是如此,她還是怕會有人暗中的監視著她,所以,麵上仍是無一絲的表情,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情緒泄露,當她的手指碰了鳳允天的臉頰之時,那種骨頭的棱角將將她的指尖都是碰的疼了。
他們到底沒有給他吃過飯,有沒有給他喝過水,他餓的時候,渴的時候,怎麼辦,拿什麼充饑,拿什麼解渴。
他是這般愛幹淨的一個男子,如今卻是如此的狼狽,就連褲子上麵,也有著沒有及時方便時留下來的汙跡,他本就是能忍之人,她真的不知道,到底他受到什麼樣的折磨,就連小猴子都是不願意去做的事,他都是做了,都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