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要!”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緊緊抓住了他手中的劍上,甚至劍刃已是割破了那女子的手,滾燙的血順著劍尖流了下來,一滴再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哐當的一聲。
衛寧西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而他的一隻胳膊,此時軟塌塌以著一種扭曲的姿態向下垂著。
接著,再是另一隻。
他張大了嘴,卻是連一句話也無法說出來,嘴隻能長,卻是不能言語,他的舌頭在麻木,眼睛也是相同,甚至就連眼前的景色也是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看到那個女人跪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也是垂了下來,然後對著鳳允天與顧元妙磕著頭。
她在說什麼,他並不清楚,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卻是有些酸
這女人好像是在為他求情,為他在哭,也是為他流血。。
王妃,春曉跪著上前,在地上用力的磕著頭,王妃,春曉求你,放了世子一命吧,求你就念在春曉救了你一命的份上,饒了他吧。
顧元妙緩緩的蹲下了身子,
然後將她額頭上的亂發,別到了耳後,沒有嫌她的髒,她的血
“你認為值得的嗎?”
春曉慘笑,額頭的血,不時的向下流著,一張與顧元妙相似的臉,此時卻已是不像了,太白,也是太淡了,完全的沒有活人的生氣了。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隻是知道,我不讓他死,你可知……”她的眼淚不時的向下滴落著,同她的血混在一起,那不是淚,而是血淚。
“你可知?”她伸出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我真的很羨慕你,也是慶幸自己得了你的這張麵皮,如若沒有這張臉,我可能便看不到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喜,他的悲。”
“他是可惡,是罪無可主恕,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不感覺他可憐嗎?”
“王妃,”春曉輕輕扯住顧元妙的衣服,卻也在她的衣服上流下了那道血痕
,似是割破了心一般的,酸著,疼著,澀著。
王妃,求你,
看在我與你換了身份,助你逃脫的份上,給他一條命,若是真的非要一人去死。
突然的,她笑了,她張開嘴,
嘴裏的血沫子也是流了出來。
“我願意……我願意,”她張著嘴,聲間艱澀的傳了出來
“代他死。”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她染著血的眼睫最後的顫了一次,而後便是閉了起來,至此,她的生命,也是如同這些血一般,自是她的體內流了出來。
顧元妙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皮風,然後蓋到了春曉的身上,不管如何,
她總是欠了春曉的一條命。
而就在春曉的胸前,一根簪子竟是插進了她的心髒裏麵,如是顧元妙上一世一樣,以命換了命,以血還了情。
她輕輕撫著春曉的臉,有時感覺真的很奇怪,就像是在模自己一般,這冰沁的感覺,這逐漸而去的體溫。
人為何總是執迷不悟
,非要堅持自己不應該堅持的,放棄那些近在眼間的,到頭來又是到了什麼了,一輩子,能有幾個人愛你如命,視你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