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內繼續傳來拍打木門的聲音“砰砰砰——”,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傳來:“外麵是秦二嬸子和侯嬸子嗎?我是紫英啊,你們開開門啊…”
沒錯,這聲音是紫英那丫頭的,可,可是……怎麼可能?
她,她當時不是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嗎?
又沒給她找大夫拿藥,更沒有人去照顧,她怎麼會還,還活著?!
兩個婆子滿臉驚恐和不可置信,口中慌亂叫著:“啊,你你是人是鬼……”
芩穀裝作很輕鬆的樣子:“看兩位嬸子這話說的,我當然是人啊。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想我死了才好?”
可不就是想等你死了才好嘛。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後宅中整人都是來陰的,就算是恨你恨的要死,d藥已經遞到你手上了,但麵上仍舊能親熱地姐姐妹妹地叫。
兩人連連說“沒沒,就是有些擔心而已”,一邊哆哆嗦嗦地靠近柴門,卻始終沒敢把門鎖打開。
芩穀就對兩人說道:“我當時不小心弄丟了小姐的最珍愛的東西,小姐懲罰我是應該的,讓我思過也是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幾天我已經想明白了,以後一定會更加盡心竭力照顧小姐的。所以還請兩位嬸子幫我轉告一下小姐,就說我已經想通了,想要回去伺候她。”
兩個婆子心中卻一副輕蔑不屑的樣子,嗬,主子親口下令打三十板子,還沒給執法的人紅包,擺明了就是要取她性命,丟到這裏來就沒想讓她活著出來的意思。
現在她竟然還想回去?簡直是做夢。
不過,她們很快意識到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沒錯,當時板子打的那麼重,她們也親眼看到這丫頭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現在卻好好地站在門背後,如果不是對方的聲音,還有活人氣息,她們恐怕真以為是詐屍了。
不尋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無論如何,先把這件事報告給清暉園再說,就算是有什麼事也怪不到她們頭上。
兩個婆子略作商量,一個留下來繼續守著柴房,另一個一溜煙跑去清暉園了,就是廖櫻櫻住的院子。
廖櫻櫻聽到婆子戰戰兢兢地彙報完,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沒想到那個賤蹄子竟然還活著。
昨天那個挨千刀的黃振根竟然還問賤蹄子為什麼沒在她身邊伺候,哼,也不知道賤人究竟用了什麼狐媚法子迷惑住了他。
廖櫻櫻心中對丈夫有怨,對紫英更恨,可是丈夫是天是她在這個家唯一可以依靠的。
她不僅不能怨恨至少不能當麵怨恨丈夫,那就隻能把所有恨意都傾瀉到其她女人身上。
廖櫻櫻表麵上很平靜,感慨地說道:“唉,既然她已經想明白了就讓她回來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弄丟了一支簪子麼。”
婆子見少奶奶如此雲淡風輕的說著,好像真是為了丟了一支簪子而懲罰丫鬟,讓對方去柴房思過一樣。
恐怕整個後宅中也就隻有她們幾個才知道真正內幕吧,看來這個少奶奶也是個狠角色啊,現在還沒生孩子便有如此狠辣手段,以後要是有孩子了,恐怕老太太也不一定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