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穀一聽,這台詞聽起來倒是挺耳熟的。
她沒有接老爺子的話。
在她“宕機”的那一段時間,這個身體肯定做了什麼事才促成現在局麵,現在去解釋已毫無意義。
難道說做那些事的人不是她?就連她都不是原主本人呢。
況且她現在已經知道對方也是一個工具人,而且還是連靈魂都被消磨殆盡的那種。
那就更沒必要在這上麵較真了。
這就有點像……遊戲,沒錯就是那種生活係遊戲。
裏麵所有人物都是NPC,隻要你觸發了某種條件,他們就會按照劇情設定的方向發展。
這個時候不管你做什麼,隻要沒達到扭轉劇情的閾值,對眼下形勢發展都沒有任何幫助。
一想到遊戲和NPC,芩穀腦海中冒出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對了,雖然遊戲背景都是NPC,可所有一切都是為玩家服務。
玩家選擇劇情方向決定了NPC的活動。
那個“玩家”是誰?
反正肯定不是她就是了。
識海中,芩穀的意識瞟了眼一旁神情淡漠的紙片兒人。
芩穀發現,紙片兒雖然神情十分淡漠,但是仍舊通過這幅身體看著外麵發生的事情。
看著“他”父親此刻一手捂著的胸口,臉色因為氣極而漲成豬肝色,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忍。
心中了然:盡管那副身體裏其實已經沒有了父親的靈魂,隻是被劇情支配的工具人而已,但那仍舊是他父親的身體啊。
眼睜睜看著父親,自己,還有身邊所有人做著毫無邏輯的荒謬事情,心中難過可想而知。
紙片兒感應到芩穀的注意,瞟了她一眼,說道:“你用玩家來形容還比較貼切呢,那個玩家不是別人,你已經解除過了……”
芩穀脫口而出:“芷熙?”
紙片兒沒有說話,注意力再次“看”著外麵的人。
這時,蘇老爺子已經徹底怒了,朝芩穀吼道:“你這個逆子,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滾——”
旁邊的工具人管家連忙上前攙扶蘇老爺子,轉過頭苦口婆心地勸說芩穀,“小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才做了心髒支架手術,你怎麼還惹老爺生氣呢?”
另一邊,一個穿著華貴且富態的中年婦人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一邊勸著蘇老爺子不要生氣,一邊又數落芩穀。
“老爺,恒毅好歹是你的兒子,他也是在國外呆的久了,沒在我們身邊才會變得這麼野。”
“都怪你,慈母多敗兒!好了,你們都不要為他求情了,既然他自己不好好珍惜,也不想去他哥哥公司,那就如他的願,讓他自己去闖吧。我倒要看看的他究竟有什麼本事!”
雖然蘇老爺子此刻的樣子幾乎都要被“忤逆子”氣死的樣子,但是芩穀心中卻一點也不擔心。
紙片兒人說了,他已經見過“父親”無數次這個樣子了,不會被氣死滴。
實際上芩穀現在的行事風格和原主以及之前的任務者都不一樣,但是哪又怎樣,禁錮在角色中的傀儡並沒有察覺出這一點,仍舊按照自己程序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