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潘文卓的祝福,扶白但笑不語,探究的目光,像是想要看穿他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扶白的目光沒有在潘文卓身上停留太久,喜娘便過來了,將新娘子攙回洞房。
看著喜娘攙扶著新娘子走遠,潘文卓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依舊是那樣平淡自若,又帶著一絲欣慰的看著扶白,這讓扶白漸漸收回了探究的視線,與他開始盡情的飲酒作樂。
短暫的狂歡過後,偌大的蘇府人去樓空,麵色酡紅的扶白搖搖晃晃的從座椅站起身,視線看往了某個方向,邁步向前走去。
等到回到洞房時,因為冷風,扶白臉上的醉意已經消散不少,眼中也開始恢複清明,他看著端坐在床上人,像個孩子一樣的純真的笑了。
注意到了,蓋頭下麵的女人正在瑟瑟發抖,扶白的眼中劃過一抹動容,他走到了她的身旁,杆子挑起喜帕的那一刻,他輕輕的說:“從今往後,我不會虧待你。”
“少爺。”顫顫巍巍的一聲輕喚,將扶白最後的一點希望打碎。
喜帕下的女人,一張完全不一樣的麵孔,以為是酒精的作用,扶白狠命眨了眨眼,還是改變不了這鐵錚錚的事實。
扶白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難看,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地:“他人呢?!”
沒等到嘴邊帶血的女人說些什麼,扶白已經奪門而出。
隻是,已經為時已晚了。
月色下,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騎著馬,英俊的臉上有失而複得的狂喜,也有十分焦慮的擔憂,他懷中的佳人亦是緊緊地抱著他,眼角的熱淚一點一點將他的胸膛打濕。
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殷玉霞隻知道,不斷的收緊環在潘文卓腰間的手。
縱然她的頭疼的已經快要裂開來,卻還是貪婪的嗅著屬於他身上的氣味,她再也不想與他分開。
安心之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是有人輕柔的將自己放在榻上。
“城兒。”
昏黃的燭光下,她看到深藏在潘文卓眼底的擔憂,她微微一笑,伸手,撫平了他眉頭的緊皺。
“這段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裏?”
他語氣緩慢,說的很輕,仿佛眼前的她,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易碎品,隻要一個不注意,就會惹得她難受。
可即使是這樣,殷玉霞的動作還是一頓。
“我,我被扶白救到了匈奴。”
她強忍著痛,將能夠回想起來的所有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與他訴說,當然省略了烏金的死,還有她被許瑤殘害的過程。
“對不起。”一滴熱淚自潘文卓的眼角滑落,他輕輕閉上雙眼,親吻著她纖細瘦弱的雙手。
又是一夜的長談,久別重逢的兩人,僅僅是一個對視就可以從天亮看到天黑,何況在這裏沒有人會拆散他倆。
夜裏,潘文卓已經睡著了,他的呼吸細長均勻,聽得殷玉霞也不自覺的跟隨他調整呼吸,環在腰間的大手,讓她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心安。
縱使是已經熟睡了,他卻還緊緊的將她攬在懷裏,小扇子一樣的長睫毛隨著他不安穩的眨動打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她是被腹部的那股脹意憋醒的,已經醒了很久了,可是動了兩次他都不鬆手,她也隻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