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挑了挑眉,心下疑惑,這位遠嫁到蒼洱的樂平長公主,能跟她和遲聿有什麼牽扯。
苒苒聞言,眼神微不可查閃了閃,不等言一色有所表示,強勢進入話題,“樂平長公主來辰京的目的,我大概知道一些,因為東堯皇此次進京,是替蒼洱皇後破壞樂平長公主的籌謀。”
言一色倒是聽淩以沫提及過,樂平長公主帶了蒼洱皇的四公主來,有意促成她與惠妃之子的姻緣,為自己的皇子搶奪一份爭位的籌碼,聽苒苒的意思,蒼洱皇後與她是敵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得到辰砂皇的幫助,否則豈不是更難對付!
辰砂皇或許會對樂平這位皇妹多加照拂,但不代表他會插手蒼洱國內政,一個是私事,一個是公事,不可混為一談,他心中隻怕另有一番考量。
“我記得蒼洱皇後是東堯皇的皇妹吧,他想扶持太子坐上皇位?”
“不錯。”
言一色眼底漾開笑意,語氣玩味,“同樣是皇兄,辰砂皇和東堯皇對待皇妹和外甥的態度,一個置身事外,一個傾囊相助,還真是大不一樣呢。”
苒苒笑了笑,眸光一轉,看向了古獻,恍然道,“對了,險些忘了這位公子,你有何事要與國師和夫人說?”
古獻麵無表情,從苒苒和言一色的話中,已經聽出來苒苒也算相關人員,且她跟言一色的關係似乎不錯,便也不多顧忌,直接道,“樂平公主曾向我打聽過國師的生平往事,詢問之細,像是在確認他的什麼身份,我懷疑她對國師,或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苒苒麵上迷茫驚訝,心下卻是譏諷冷笑,她還真是聰明又謹慎,猜到遲聿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她下一步要做什麼?殺了他?嗬,簡直找死!
言一色眸光微凝,不管古獻說的這番話是真是假,她都已放在心上,日後提防著準沒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古獻說完該說的,並不久留,告辭離去,墨書隨同送他。
府外,墨書目送古獻的身影隱匿於黑暗中離開,收回視線正要走進府中,眼角餘光忽然發覺遠處駛來了一輛馬車,他定睛細看,莫名覺得是衝國師府來的。
果不其然,這輛造價不菲的馬車停在了國師府外,車壁上刻有樂平二字的標識。
墨書不用想,便知馬車裏坐著的是樂平長公主,古獻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未免太過巧合,隻怕就是洞察了古獻來國師府,才緊隨其後登門造訪!
墨書心中有數,不動聲色地迎了過去,並對一個下人使眼色,讓他回去向言一色通報。
……
“夫人,樂平長公主到訪,墨書親自帶著人,正往花廳來。”
言一色心底升起幾分異樣,忍不住腹誹,大晚上的,一個遠嫁他國的長公主,悄咪咪來沒有交情的國師府上,怎麼想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苒苒捧著蜂蜜水在喝,遮掩在眼皮下的眸光,凝結了一層寒意,自己還未對她下手,她倒先找上門來了!也罷,既然碰上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夜便讓她有來無回!永世不得超生!
墨書引了樂平長公主進來,她目光在花廳中一掃,一眼便定在了言一色身上,神色變了幾變,赤裸裸地顯露出嫉妒之意!猙獰扭曲的臉色,散發著令人心顫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