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羿白日裏出府,也不知忙了些什麼,回來時,也帶回了臨時落腳點的人與車馬、行囊,也不管遲聿同不同意,強行住下,兩個人看對方不順眼,又打了一架。
直到察覺言一色和墨苒回來了,才結束鬥毆,分別搶了自己的媳婦就跑,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倒是蠻有默契。
遲聿將言一色帶回房後,拆了她的發、摘了她的耳環後,又脫了她的衣裳,將人放進浴池的熱水中,親力親為伺候她洗。
言一色全程茫然,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換上廣袖流仙裙,梳好發髻,坐在了去往宮中的馬車上。
遲聿將人放在腿上抱進懷裏,閉眼小憩,麵色如常,看不出半分異樣。
言一色歪頭打量他半晌,若有所思,少頃,伸出纖細的手指,戳他的肩膀,“怎麼了?不高興參加款待東堯皇的宮宴?那就不去咯。”
遲聿抓住她作亂的手指,環上自己的腰,“今日玩得高興?”
言一色眉飛色舞,眸光閃亮璀璨,“當然!你知道的,就鶴山那裏,我們也玩過啊!”
遲聿緩緩掀起眼簾,眸色晦暗不明,凝視著她道,“以後少跟她待在一起。”
言一色心下微動,不解道,“怎麼了?”
遲聿一本正經道,“孤才是你夫君,她隻不過是你夫君的娘,該陪伴的是孤不是她,勿要本末倒置。”
言一色呆了呆,半晌後裝模作樣地驚呼,“你……想的也太多太遠了!我跟她的相處,一日時間都還沒有!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冷落你並且以後都會冷落你了呢?”
遲聿不反駁也不解釋,霸道的目光看進她眼裏,暗示的意味分外明顯,“那你證明一下沒有冷落孤。”
話中深意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言一色瞅著他不要臉的模樣,眼角抽了抽,“你套路怎麼如此多?”
遲聿傲嬌,冷臉道,“你吃不吃這一套?”
言一色無奈扶額,還能怎麼辦?將人撲倒唄。
……
兩人進宮,到了泰春殿時,言一色驚詫地發現,沒有歌舞升平、飲酒談笑,竟然隻有一個人。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辰砂先祖淩仗。
淩仗見兩人進來,露出慈愛的笑容,“國師,言少主,隨便坐。”
言一色坐在遲聿旁邊,掃視了一圈殿內,確定根本沒有大擺宴席的可能,問道,“怎麼回事?”
淩仗也很想問怎麼回事,他早前隻是接到了遲聿讓他取消泰春殿夜宴的消息,原因還不知道。
遲聿不言,瞥了眼殿門口,言一色會意,轉頭看過去時,就見軒轅羿帶著墨苒走了進來,兩人走在一處,風華蓋世,相得益彰。
淩仗一眼定在了墨苒身上,愈發清晰的熟悉感,讓他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渾身倏而緊繃,目光變得銳利深沉。
墨苒暫時沒有理會淩仗的打量,本想坐在言一色旁邊的席位,才流露出這般意思,便驀然接受到遲聿掃過來的目光,愣了下,無聲笑起來,為他對言一色孩子氣的占有欲。
墨苒走向淩仗,俯身一禮,溫聲道,“仗表兄,苒苒謝你對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