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穀玉叱覺、辰砂國師、叢葉暴君,雲音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以用來懷疑他們三個人其實是一個人,但女人的直覺,尤其是對自己心上人的直覺,時常準得沒道理,而雲音也正好是相信自己直覺的人,順理成章地起了疑心,並在一步一步的留意中,認為自己十有八九懷疑得沒錯。
特別是幾個月前,叢葉內亂時期,辰砂皇忽然下旨命賀鴻興率大軍壓境,這件事看似是太子淩以絕為了她而親手促成,但她將遲聿帶入辰砂國師的身份中,換一個角度想,完全可以理解為,這件事的幕後推手其實正是他!
再早之前,雲音得知南澤與慕子今,聯手無名意欲跟遲聿撕破臉皮,兵戈相向,選擇隔岸觀火,而不是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提點,除了愛他這一個原因,沒別的理由。
執念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能讓人變得瘋魔,尤其雲音還是一個資質卓絕的天之驕女,有著男子都不一定具備的野心,再加上對摯愛的占有本能,她誓要得到遲聿,否則絕不罷休!
這樣的她,自然不能容忍言一色的存在,有機會殺了她,她沒道理不抓住!
至於真殺了言一色後,她會不會被遲聿厭棄?
她對自己有種迷之自信,覺得遲聿日後一定會發現她比言一色要好,繼而愛上她!而退一萬步講,就算她得不到遲聿的心,也要得到遲聿的人!
慕子今審視著眼前的雲音,與她相識多年,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覺得她如此陌生。
慕子今似笑非笑,對雲音也不知是憤怒還是失望,緩聲道,“你為了一個男人,竟不顧與我和南澤之間的關係……當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意中人,便開始胳膊肘往外拐。”
雲音沒有任何慚愧之色,反而理直氣壯道,“與他鬥,是你和南澤的事,你們之間爭輸贏,我半點不插手,這才叫公平。”
慕子今看了她片刻,無奈一歎,“強詞奪理。”
雲音看得出慕子今沒有怪自己的意思,笑意愈濃。
“言輕你真要殺?”
“能真殺為何不殺?”
慕子今從雲音眼中讀出了孤注一擲的瘋狂。
他垂眸不言,伸出慣常帶著黑色手套的手,為雲音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麵前,“此事倒底凶險,我與你同去。”
雲音眼眸一亮,歡喜道,“還是今哥哥對我好!”
她端起慕子今為她倒的茶,頗為給麵子的喝了幾大口。
雲音還想對慕子今說些什麼,忽然眼前一黑,喪失意識,趴倒在了桌上。
壺裏的茶水是沒毒的,但方才經過慕子今的手,便有了毒,繞是精通毒理的雲音,也沒察覺到他是如何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