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請您開始授業吧!”冷風流急不可耐,目光熱切地盯著張三寶,等待著張三寶下一步行動。
張三寶看見冷風流這般急切,嗬嗬一笑:“欲速則不達。徒兒,師父一向順天而為事,莫要著急,天要賜予你的東西,老夫也攔不住啊!”
“您就別神神叨叨了,趕緊的吧!”冷風流還是努力催促道,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童。
張三寶輕輕捋了捋白胡子,淡然一笑。冷風流難得在張三寶身上看到一股仙風道骨之氣,隻是被張三寶臉上那紅通通的酒糟鼻壞了這副圖景。
“既如此,那便不再多言,功成之後,再教你個中玄機。”
“好嘞!”
……
張三寶盤坐下來,拔開酒葫蘆,先灌了三大口酒,他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是信心十足,要喝幾口酒壯壯膽。
冷風流也搶過葫蘆,想要喝一口,結果怎麼也倒不出來,倒引得張三寶一陣嘲笑:“好徒兒,師父的酒,除師父之外,這世間再無第二人可以飲得。”
“瘋言瘋語,神神叨叨,老神棍!小爺不稀罕你的劣酒。”冷風流佯裝不屑,隨手把酒葫蘆丟回了回去。
張三寶接過葫蘆,在耳邊搖了一搖,然後笑嗬嗬地從葫蘆裏倒出了一根赤色的羽毛。這羽毛,顏色十分鮮豔,羽毛一出來,冷風流感覺周圍空氣都熱了一些。
這羽毛應當不是凡物。但是冷風流沒有開口去問,因為此刻張三寶捏著羽毛,閉著眼睛,似醉非醉的在畫著什麼。
羽毛隨著張三寶手臂的奇異軌跡揮動著,在空間之中帶起層層波紋。冷風流靜靜看著這一幕,對這奇異的軌跡泛起極大的好奇心,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冷風流第一次清晰地經曆這種感覺,是雷煞指法之中那個黑色符號引起的。後來到摘星樓求緣法之時,那雄偉的大門讓冷風流深深沉迷。這一次,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其實,冷風流早在幽月盛典龍舟文會之上就體驗過這種玄奧,隻是他自己渾然未覺。那一次為花前月畫像,他筆下的軌跡也是以一種神異的軌跡在運行。
足足過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張三寶的手才慢慢停了下來,那根羽毛也被磨蝕殆盡。冷風流見過張三寶繪製這種符文,但是從來沒有花過這麼久的時間。
慢工出細活。現在呈現在冷風流麵前的是一個美到讓人讚歎的紋飾。
一個整體近似圓形的符文漂浮在張三寶身前三尺,散著瑩瑩的火紅光芒,圓中有方,方中帶圓,看起來既似一筆繪成,又像有萬千頭緒,錯綜連環,語言難以述其玄奧。
……
張三寶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繪製的這個符文,眼睛裏閃過一絲自傲。
“你也坐下吧,徒兒。”冷風流又一次捋了捋胡子,吩咐道。
“是,師父。”冷風流乖乖坐在了張三寶的對麵。
張三寶眼神一掃,那個木製的小籠子便破開了。一隻土黃色的小蟾蜍趴在地上,不蹦也不跳,這三足藥王蟾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驚人,冷風流到現在也沒看出這隻三足藥王蟾的珍貴之處。
張三寶眉心一閃,那個火紅的符文就把這個小蟾蜍吸到了正中心。符文光芒稍微亮了一些,像是在煉化這三足藥王蟾。
數息時間過去,那隻土黃色的小蟾蜍漸漸融化,一滴滴滲入了張三寶所繪的那個繁奧符文之中。冷風流有些想不明白,這個貌不驚人的黃色蟾蜍,到底有什麼能耐?
但是清楚三足藥王蟾的煉製手藝流程的人,就不會有如此想法。
……
據說,三足藥王蟾煉製手法是第一代藥王傳下來的。要煉成一隻三足藥王蟾,首先要抓取一隻初生的普通蟾蜍,這蟾蜍決不能是依靠飼養而成的或是為了提升效力而抓取的某種靈蟾。這蟾蜍必須是最普通的初生的蟾蜍。然後就要采玉階中品靈材三百六十五種,耗時三百六十五日煉製。
三百六十五日之中,必須不間斷以靈力之火炙烤,每日融入一種靈材進入蟾蜍體內,靈材一絲一絲的改變蟾蜍的體質。而且三百六十五中靈材的順序是按照規定的順序,一旦有任何一日的靈材放錯,一年的辛苦將完全白費。這樣繁雜的工序以及耗費的人力物力也隻有藥王廬耗得起,但是每年他們也隻能煉出十隻左右,運氣稍差的年份,甚至隻有六七隻。
三百六十五種玉階中品的靈材的效力,在三百六十五日之中交融纏繞,最終一絲一絲的融入一隻極普通蟾蜍體內。這數百種藥材都是大地之精,蟾蜍因此也將呈現出一種土黃之色。
在最後一日開爐之時,需將蟾蜍的一隻後腿斬去。若是這蟾蜍能活,則代表煉製成功,否則就代表失敗。前麵那諸多的步驟,以常理還可以度之,至於最後這斬蟾蜍腿的一步工序,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