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姬麾下的鬼卒離開以後,在場就又隻剩下梅姬、血魷、林凡以及小倩四者了。
林凡收起畫本和素描筆,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四點多,快到淩晨五點了。
也就是說,天快亮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在山裏熬了一夜。
林凡搖了搖頭,將手機收起來。
也許是看出了林凡眼中的無奈,梅姬出聲感謝道,
“今晚麻煩你了。”
“沒事,應該的。”林凡回道。
梅姬嫣然一笑,而後轉向一旁的血魷,淡淡說道,
“也辛苦血魷大人了。”
“不敢!為陰司效力是我等的職責!”
血魷立刻躬身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
在對上司的禮儀中,血魷從來不會為此省略任何一步,永遠都是這樣不厭其煩。
“嗯。”
麵對血魷如此無懈可擊的禮儀,梅姬說不上什麼不好,畢竟這是陰差的生存之道,但她卻從心底裏不喜歡。
她在陰差裏沉浮了太久,經曆了太多,感受得也太多。
無法真正掌控自己命運的無奈和時刻麵對勾心鬥角、阿諛奉承,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厭煩,卻又不得不繼續忍受。
她隻是地府陰司的大人手中的一條狗而已,哪怕現在再光鮮亮麗,也始終是一條走狗,沒有真正的自由。
所以遇到林凡這樣一個“奇葩”的時候,她會願意去賭一把。
在一成不變的陰司地府裏,能突然出現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格格不入的存在,確實讓梅姬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
至於其他陣營的陰差又或者是同陣營麾下的陰差會怎麼想,梅姬並不在意,就算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又如何?
她就是這榕城陰差之首。
“既然如此,時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梅姬望向林凡,詢問道。
“好。”
林凡緩緩說道,視線轉向了血魷,眼睛微微一眯,陰司的事情忙完了,但他們倆的可還沒有。
不說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話,大不了非我族類大家繞道走就行了,但現在有人明目張膽的趁機想要殺林凡,他絕不會軟弱地選擇繞道而走。
感受到林凡的目光,血魷麵色從容,老神在在地站著,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沒有絲毫記憶。
不管他心裏怎麼想的,但至少這表麵功夫確實無懈可擊,找不出什麼茬來。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哪怕林凡出口指責他也絕不承認,反正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之外,就隻有天知地知。
噢其實也不對,還有第三方知曉,那個地獄逃犯。
但現在它已經伏法,被送進了地獄繼續受罰,這和殺人滅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已經進入地獄的惡鬼,沒有誰能夠有那個本事,或者說權限,能夠再將其提出來審問,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巡司大人也不行,這是陰司地府的共識。
進入地獄是不可逆的過程,除非它能夠再那麼幸運,有機會逃出地獄。
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小得幾乎為零,地獄裏有數不清的各類小地獄,每個小地獄裏有無數受罰的惡鬼,而真正能趁機逃出地獄的寥寥無幾,比起未能出逃的惡鬼,這個概率說是千萬分之一也不為過。
二次出逃?
不可能的。
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既然沒有了第三人證,林發能拿他怎麼樣?
他有證據嗎?沒有的話,為什麼要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