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起艱難的睜開眼睛,他隻記得下午去考試路上一個小孩兒拉著他的衣角求許起幫他抓貓,許起看了看手表,還有時間,於是就和那個小孩兒進了小巷子裏,然後,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人影。
“啊,艸!”許起頭痛欲裂,他想抬手捂住自己的頭,但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牢牢地綁住了,冰冷的血液已經凝固在額頭上。許起抬眼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看見前麵站著一個黑影。
薑寧穿著黑色襯衫,襯衫裁剪得整齊精致,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手臂上的肌肉,他的臉上架著一副秀氣的銀框眼鏡。許起的瞳孔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一種深埋在心底的恐懼破境而出,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許起忍不住顫抖起來,往後麵縮了縮,奈何背後就是堅實的牆壁,沒有退路了,和十歲那年一樣。
“給我看看二中附近的地圖。”這時,李樣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個陌生的號碼。
“李警官,時間差不多,現在我給你充足的時間定位我在哪兒,我先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要!求求你,不要說!”電話另一頭響起了許起的叫喊聲,那聲音仿佛穿透萬裏,像一把大手狠狠地揪住了李樣的心,“阿起!薑寧,你先冷靜一下,別傷害他!”李樣一向謹慎冷靜,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懇求和難以言喻的恐懼。李樣看了看手表,五點半。
“李警官,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還記得八年前周世言猥褻兒童的案子嗎?”
李樣當然不會忘,那時他還在警校就讀,夜晚路過紅星小學時,在旁邊的小巷子裏遇到一個猥褻兒童的男人,當時燈光很暗,李樣沒抓住他,也沒看清男人的樣子。大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晚,巷子堆了一層濕泥,那個小男孩身上和臉上都占滿了泥土,看不清模樣,隻看得見一雙滿含淚水,惹人憐憫的眼睛。男孩在不停顫抖著,狀態很糟糕,於是李樣把他送去了醫院。這起案子後來交給了當時的公安局,隻是依稀聽說後來罪犯自首了,被判了三年。
李樣抿唇不語,薑寧頓了頓,“你一定記得吧,我告訴你,其實當時那個男人是我,那個小男孩兒嘛……當然就是你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弟弟了。”
薑寧自顧自地講著,他的語氣越來越冰冷,周身仿佛落在冰窟裏一般散發著寒氣,完全不顧身後叫聲淒慘的許起。
“薑寧,你他媽混蛋!”李樣心底升起一股怒火,緊咬牙關。
“後來我弟替我去自首了,”提到弟弟,薑寧語氣軟了軟,隨後又恢複冰冷冷的聲音,“李警官,你和這孩子關係不一般吧,哈哈哈,原來堂堂正正的警察,也會有那麼多齷蹉心思,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嘛。”
“我他媽和你這種陰溝裏的蛆蟲不一樣。”李樣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薑宇不屑地發出“哼”的一聲。
此時,小棠已經定位到了電話的位置:美慕天城。
李樣抓起鑰匙飛奔下樓。“李警官,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個人來,我在這裏等你哦。”薑寧似乎預見到另一邊的場景,說完後嘭的一聲掛了電話。
“老大!”小棠叫了一聲,隨後低頭看了看李樣剛才寫給自己的字條。
傍晚17:55,廢棄倉庫外,陳才明一個人帶著一百萬推開了倉庫的門,蔡正一行人在倉庫外不遠不近的位置潛伏著,因為擔心倉庫外有監控,他們不敢貿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