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靜靜地看著她對著鏡子比劃衣服,四處看了看,從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走過去,背對著侍衛,在祝聞溪身上比了一下。
祝聞溪看著她靠近,然後聽見了偽裝過後的少年聲問她:“你的手上怎麼起繭了?”
祝聞溪一聽,更是忍不住笑,接過她手裏的衣服,往左邊稍稍側了一點,“被你姨媽折騰的,我的右手都已經有些拿不穩東西了。”
千仞雪看了一眼她的右手,穩穩地拿著衣服,一點看不出手抖的樣子。
但是,她沒說謊,言之安排的訓練強度極高,每次訓練完,祝聞溪的右手是真的一點勁都使不上了,都是靠著言之的按摩、藥膏,才把右手恢複過來。
雖然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但是祝聞溪不能夠長時間用右手作戰,所以最近她在練左手使劍。
祝聞溪又從千仞雪身後看見了藏起來的侍衛,笑著,低聲道:“大皇子,咱們現在,太親密了一點。”
千仞雪聞言,便朝後退了兩步,侍衛又能看見祝聞溪的臉了。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侍衛總覺得,這個祝小姐,不太簡單……
祝聞溪挑了好幾套衣服,結賬的時候絲毫沒有糾結之感,利落的付了錢,袋子被她丟進了儲物魂導器中。
離開服裝店,拐了個彎,祝聞溪看向千仞雪。
她的視線太過直白,千仞雪根本無法忽視,便問:“怎麼了,祝聞溪小姐?”
祝聞溪笑,“隻是突然覺得,你很可愛。”
千仞雪一愣,隨即維持著人設,“是麼?祝聞溪小姐,也是個很美麗的人。”
祝聞溪觀察著千仞雪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滿意地點頭。
表情管理這一塊,算是過了,就是在祝聞溪眼下,還是可以看出一些微妙的、屬於千仞雪的情緒。
千仞雪本人在惱,在羞。
喜歡捉弄人的毛病,還是沒改。
千仞雪看著祝聞溪的眼睛,這麼想到。
……
祝聞溪說是隻來幾天,就真的是隻來幾天。
千仞雪以主人的身份,幾乎帶著祝聞溪逛完了整個天鬥城。期間,祝聞溪還特別喜歡湊近她,以至於天鬥和皇宮最近都流出了一些謠言。
譬如說,祝聞溪小姐喜歡大皇子,武魂殿要與天鬥皇室聯姻等等。諸如此類的消息,層出不窮。雪夜顯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對這件事,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千仞雪和祝聞溪打交道。
看著祝聞溪被月關帶走,千仞雪心底鬆了口氣,但同時,感到了一絲寂寞。
祝聞溪這一走,她又要回歸那個每日都需提高警惕才安心的生活了。
……
武魂殿。
比比東替祝聞溪理了理衣領,彈了彈她肩上並不可見的灰塵。
言之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著比比東。
比比東最後揉了揉祝聞溪的頭,歎了口氣,“好了,跟言之出去,要好好聽她的,知道嗎?”
祝聞溪彎了彎眼睛,“放心吧師傅,絕對不會讓您給我收屍的。”
比比東彈了一下祝聞溪的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言之,“照顧好她。”
言之對她笑得燦爛,“當然會的,教皇殿下。”
離開之前,祝聞溪不忘去武魂城跟自己的小夥伴——白綾告個別。
白綾哪裏舍得祝聞溪離開,抱著祝聞溪又抱又捏,好一頓蹂。躪,才依依不舍的跟祝聞溪說了再見。
走出武魂城的城門,言之也不著急趕路,帶著祝聞溪走走停停。
祝聞溪一直跟在她身後,想不通她要帶自己去哪裏。
等言之真正停下來,已經是一個月後。
也是這個時候,祝聞溪才知道,她的第一個曆練,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