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之,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比比東攥住了言之的手,看著言之的眼睛,試圖看出一丁點熟悉的感覺。
然而,言之的眼裏,清澈明亮,還有著一點的陌生。
言之用了巧勁,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輕聲道:“抱歉,但我真的……不認識你。”
她抬頭,對上比比東那雙眼,眼珠還掛在她的眼角,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比比東咬住自己的唇瓣,不甘心的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言之看著她的樣子,微微擰眉,似在回想。半響,她搖了搖頭,“抱歉。”
聽到言之的回答,比比東卻莫名的,冷靜了下來。她對言之道:“你昏迷很久了,先吃點東西吧。”
說著,她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有人送了一碗溫熱的粥。
言之坐在床上,攪動著那一碗粥,皺起了眉。
她是不認識比比東了,隻是,在看見她的時候,心底卻會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記憶有一段的空白。
言之喝完了粥,把碗放在桌上,正要從床上起來,就發現自己的雙腿酸軟無力。如果貿然起身,恐怕會直接摔倒在地上。
言之皺著眉,伸手撕爛了腿上的布料,手中銀光一閃,幾根銀針便紮進了自己的雙腿。
溫熱的魂力遊蕩在體內,漸漸地,言之動了動自己的腿,將銀針一根根收回。
她歎了口氣,將撕爛的布料疊了起來,從自己的儲物戒拿了一條褲子出來,剛穿好,房門就被打開了。
她轉過頭,兩個人走了進來。
言之挑了挑眉,“聞溪?”
然而,這一聲出來,比比東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祝聞溪看了一眼自家師傅,應了一聲。
言之掃了一眼比比東,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鼻子,道:“我可以和聞溪單獨談談麼?”
比比東看向祝聞溪,還是點頭,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在比比東出去以後,祝聞溪幾步走到言之麵前,麵露擔憂,“師傅說你失憶了,可你怎麼還記得我?”
言之坐回床上,揉了揉眉心,道:“我不知道。我可能真的忘了什麼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我又記得很清楚。你師傅是誰?”
祝聞溪皺著眉,“比比東,就是剛剛那個人。”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指尖點了點自己的手臂,“你不會,不記得她了?”
言之撩了下自己的頭發,點頭,“是,我不記得了。剛剛醒來的時候,我覺得她很陌生,但是她走了之後,我又感覺到很熟悉。”
她叫比比東?
言之在心底喃喃一聲。
祝聞溪看著她,又問道:“記得雪兒麼?”
言之點了點頭。
祝聞溪沉默了。
她大概知道了,言之應該是什麼都記得,唯獨不記得她師傅。
言之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祝聞溪道:“我記得,我昏迷之前,你應該是剛剛從殺戮之都出來吧?”
她是為什麼會失憶的?
祝聞溪點了點頭,有點疑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昏迷之前,我做了什麼?”言之有些急切的詢問。
祝聞溪擰著眉回想了一下,道:“我並不是特別清楚,我隻記得,你幫我封印了昔拉,但你是怎麼封印的,我是真的不清楚。”
昔拉?墮天使?
言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些雜亂無序的符號從她的腦子裏一閃而過,讓她有些頭疼。
祝聞溪看著她,微微擰起眉,“你想到什麼了?”
言之捂著自己的頭,半響,她站起身,道:“沒什麼,我可能需要找點東西。”
兩個人走出房間,比比東就站在門口。
看見言之欲走,比比東拉住言之的手腕,“你要去哪?”
言之看著她,下意識地軟下聲音,“沒去哪,隻是我要回去一趟。”
比比東沒放開她,“那你要回我這裏。”
言之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祝聞溪踩了踩她的腳,同時,比比東的眼神有些委屈。
如此之下,言之無奈的點了點頭。
見言之離開,祝聞溪站在比比東身邊,看著比比東的臉色,祝聞溪輕聲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比比東低頭看她,兀地歎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祝聞溪的腦袋。
“我沒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祝聞溪不太相信比比東說的話,但她沒有揭穿,道:“感覺挺好的,等月軒這個學年結束,我也可以完全恢複過來了。”
“那就好。你好好在那學,雪兒那邊也需要你的幫忙,你多去雪兒那裏走動一下。”比比東對她說道。
祝聞溪點點頭,“我會的,師傅。”
“好了,你回去吧。”比比東道,“記得多照顧一下雪兒。”
祝聞溪對比比東露出了一個笑,比比東眼神柔和,再度揉了揉祝聞溪的腦袋,看著祝聞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