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子受驚似地彈開,“你隻是一棵榆木,怎能……”
“鐵樹尚能開花,我為何不能?”男子歎息一聲,“你既造了我,便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女子久久方開口,“罷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總歸他是回不來了。”
男子也未見計較,攬了她靠在自己肩上。
宇文周三人正巧潛了進來,揞見二人相擁的一幕。
那女子他是識得的,正是以幻術易容後的天嵐閣閣主。可轉睛一看她身旁的男子,愣是把他驚得險些從圍牆上掉下來。
聽雨先生!自小教他文韜謀略的教書先生!可先生自打入了南沽城便從未出過他的洗墨府,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容覆急忙拉他一把,又以目光將他批了個徹底,卻還是讓天嵐閣主察覺到了動靜。
她一個掌風飛來,宇文周便幹脆拉著他們一起落到院中,正麵相擊。
他借此仔細端詳男子神態,終教他找出了破綻。
抬腳即是一石徑穿男子頭顱而過。
她一驚,也顧不上與宇文周相抗,立馬回身去扶他。
可他本就是一棵被強賦了魂魄的榆木,被這樣一擊,立時魂飛魄散、化為枯木。
“阿邢……阿邢!”
她所愛之人、鍾愛她之人,她皆留不住。
立時幻術盡滅,白發滔天、獸相突顯,“你找死!”
容覆與章勺皆是一驚,不自覺躲到了宇文周身後。
章勺:“居然有比我長得還醜的人。”
容覆:“喂,沒你這麼抹黑自己的啊!”
宇文周卻是一臉鎮靜,挑眉笑道:“閣主當真是用情至深,隻不過你擅自做了個和我師父一般模樣的偃人,可曾問過他老人家的意見?”
女子周身氣焰一顫,頓時弱了大半,“你說什麼?”
他負手而笑,“我說……方才那個偃人,和我師父長得一模一樣。”
“他還活著?”女子恢複了正常模樣,眼中點點淚光與那份不可置信竟教人生出幾分憐憫。
“自然活著!你可想見他?”宇文周挑眉,“那不如我們談個條件吧,你將所吸魂魄盡數歸還於百姓,我便帶他來見你。”
“這……”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一緊,“不,我才不要見他!”
他擅於窺探人心,她那點心思怎能瞞得過他,“你操控偃術不就是為了他麼,怎麼,你怕他見了你這樣子,厭惡於你?”
女子顯然被人戳中了要害,怒道:“休要胡說!”
“倘若我們醫好了你的容貌,你是不是就肯了?”容覆突然站出來。
“你出來做什麼?回去!”宇文周斥道。
她卻繼續道:“我這裏有一顆回生丹,對萬物皆有再造之效,想來醫你這容貌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憑什麼信你!”
“你武功如此高強,若是這回生丹無用,你再將那些魂魄收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