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圜眸子微顫,遂將身子伏得更低的“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我爺爺曾在地下當過二十佘年的刑監,許是年紀大了,管理中有些欠妥吧。”
他說得倒輕巧,可這分明就是一場大局,怎會是他一個瘋癲老頭子能操縱的。
“你可知他常與哪些人往來麼?”
千圜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自從入了絕雲堂,便很少與他聯係了。他也是前些日子告了老,才同我聯係的。”
“這麼說,天池邊的屋舍也是你為他置的?”
“是,可我那時真的沒想那麼多,隻是因為爺爺說他在地下城待得久了,想住個清涼點的地方。”
門外突然有人進來報信,“師兄,師父和教主入了後院了。”
千圜聞言一驚,忙抱住他的腿求情,“天樞,求你救救我!此事真的不是我所為,我也沒有那個能力。我隻想好好做個濟世救人的大夫,僅此而已!”
交天樞躬身扶起他,“你莫要這般。”
言語間上官衍與林長青已經在後院的廳堂中落了腳,並傳千圜過去。
千圜顫抖著上前行跪拜禮,“教主洪福!師父萬福!”
堂上的二位無動於衷,隻林長青狠聲問道,“你背後之人究竟是誰?說!”
“弟……弟子不知。”千圜半伏在地上。
“不知?”林長青冷笑著捋了道發絲,“那好,壓下去!給你五日期限,第一日不說,便砍一隻手;第二日不說,便砍另一隻手;第三日不說,便砍一隻腳……”
“師父!”交天樞衝出來跪在他身側,“師父,師弟他也許真的不知情!”
“你!”林長青氣得拍腿,“你個傻子!能不能長長記性?傷還沒好就出來亂跑!”
“師父,並非弟子心軟,隻是此事極為複雜,師弟如何有這般能耐?”
“哼!此人擅用藥術,攻於心計,你莫要小瞧了他!”
他緊了緊眉,複道:“師父,縱然師弟有嫌疑,也……也不能嚴刑逼供吧?”
“你給我回去!”
“師父!”交天樞伏下身,“身已至此,何必再造殺孽?”
上官衍輕笑,“罷了,此事在他身上也追究不出什麼結果,便遂了天樞的願罷。”
“教主?”林長青瞠目,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與千圜脫不了幹係,且上官衍向來殺伐決斷,這回怎會鬆手?
見上官衍笑而不語,他才明白了他的用意,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今日便卷鋪蓋走人,滾出扶風教!”
……
太微城,萬來酒館。
來往酒客熙熙攘攘,擁作一堆品酒聽戲。
“哎哎,你聽說了沒有,這九州要出大事了!”
“自是聽說了,天市道人都親臨太微麵聖了!”
“是啊,聽聞天市道人預言:宿主現世,九州將亂!”
“那可不,據說那無極山底,馬上就要舉辦‘九州群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