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天樞微微掀起厚重的門扇,走到她身邊道:“冬日天寒,雪地更甚,聖女還是起來吧,莫要著了涼。”
聞人襲扭過頭,“阿覆沒事吧?”
他抿起唇點了下頭,“無礙,人已經清醒了。”
她聞言一喜,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我去看她!”
見到長生從屋裏出來,她便向他點了頭,迫不及待地進了屋。
“阿覆,你受苦了。”她看著榻上麵容憔悴的人兒,不由蹙了眉頭。
容覆搖了搖頭,“沒事。”
“這寒水之刑如此之苦,你當初就應該聽周玄哥哥的話,免了此罪的。”她將她冰涼的手在手中握緊。
“寒水雖涼,卻能令人心底清明,我此番也算長個教訓。”
屋外的飯食也準備地差不多,辰楓勸著長生留下來吃頓飯,幾人便圍坐於屋內的石桌內用餐。
炭火燃地赤熱,一群人聊得亦是熱鬧,總算是得了一場安寧。
然而在這一百零八屋之外,一切才真正開始。
……
南沽城,南天聖殿。
宇文墉端坐於大殿中央,烏青長袍在金絲的點綴之下愈顯磅礴氣勢。
他將長袖一揮,便見一個身著湖藍色窄袖衫的蒙麵之人遞了一柄長劍上來。
隻見那長劍通體呈墨青之色,紋若碎瓷,質若璧玉,隱隱散發著一種極強的氣場。
“此乃我宇文氏家傳寶劍——瀾滄劍,全兒,為父現將它傳予你,望你能夠執著它,振興我南沽一脈!”
他此言說得沉穩渾厚,似是下了決心,可麵上卻瞧不出什麼情緒。
“謝父親!”宇文全陰鷙的麵容現了笑容,“孩兒定不負父親厚望。”
他抬起雙臂,鄭重地接過瀾滄劍。一旁的宇文周也低下頭,以示敬意。
宇文墉滿意地點了頭,“過幾日便是‘九州群英會’,便由你帶著人去吧!”
“是!”宇文全執劍揖手。
宇文周將唇角勾起一抹弧,朝著宇文全一躬身,“小弟恭喜大哥!”他頓了頓,道:“此次‘九州群英會’,大哥可否帶上小弟一同前往。”
宇文全略側了目,突地一笑,“弟弟知上進,哥哥又豈會拒絕?此番便帶你去長長見識。”
風卷珠簾動,宇文墉順勢點了頭,“全兒,你如今已經十九了,照顧好你弟弟。”
“是,父親!”宇文全捏緊了劍鞘,僵硬地告了退。
二人退至殿外的青石長階上,他便止不住冷笑一聲道:“二弟果真好手段!”
宇文周慌慌張張地退了幾步,“兄長此言何意?”
宇文全退後拍了拍他的背,“別裝傻,你我雖不為一母所出,可我好歹也是你的血親兄長,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
“兄長多慮了!父親將瀾滄劍傳予你便已是說明了一切,小弟還能有什麼心思?”宇文周唯唯諾諾道。
宇文全冷哼一聲,大步朝前走去,“知道便好!”
宇文周凝視著宇文全高大挺立的背影,躬了身禮送。終有一日,他將不必為他人躬身,將得到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