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師，你說吾兒受的是劍傷，有何憑據？”龍鳴王蕭大川道。
“很簡單。”李然微微一笑：“因為凶手能遮掩屍體外在的劍傷，卻不能完全抹除一件東西。”
“那是什麼啊？”蕭婉兒皺眉看了屍體一眼，趕緊躲到李然的身後，接話道。
“劍氣。”
李然繞過眾人，徑自來到謝歡麵前，直視後者的雙眼道：“刀劍穿腸過，唯有劍氣久聚不散。”
“對嗎，謝爵士？”李然似笑非笑道。
“是的。”
謝歡麵無表情的道：“自來用劍高手將劍道修至大成之後，便能在一招一式之中，灌注精純劍氣，以助於刀劍入骨，一擊致命，然而......”
\b他頓了頓，一雙星辰般的眸子，冷冷的看向昔日的對手：“非劍道專精之武者，別說感知劍氣了，連出劍時的劍勢都難以捕捉，要知道，在場的眾位長老包括陛下在內，都不屬劍門中人，恕在下多嘴，李國師打算如何向大家證明劍氣的存在？”
李然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微微一笑：“謝兄啊，這你就別管了，本國師施展神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自有妙招，不過......”
“不過什麼？”謝歡皺了皺眉，竟然追問了一句。
“告訴我，謝兄。”
李然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對方，似乎想從後者臉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你看到蕭焱公子傷口傷的劍氣了嗎？”
聽了這話，謝歡那波瀾不驚的眼瞳出現了一絲劇烈的波動，隨後平靜如常，淡淡的道：“抱歉，沒有。”
“沒有？”
李然輕笑，又問了一遍：“敢問謝爵士，身為江湖中最負盛名的年輕劍客之一，你當真沒察覺到劍氣的存在嗎？”
謝歡沒有回答了，一雙漠然的瞳孔，冷冷的看向李然。
雙目對視，硝煙暗生，氣氛變得無比的尷尬！
“國師。”
一旁沉默不語的蕭靈秋竟然開口道：“我家謝侍郎身體抱恙，修為暫退，還望.......你莫要問這等難為人的問題。”
眾人聽了這話，心中都是泛起感慨。
的確，雖然蕭靈秋這番護夫之辭，算是非常委婉了，但有目共睹，如今坐著輪椅行動不便的謝歡，何止是身體抱恙？
簡直就是廢了啊！
一代少年英俠淪落到這般地步，當真是令人唏噓。
李然心裏卻明白，蕭靈秋與其說是為謝歡出頭，不如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畢竟她現在還是跟謝歡綁在一塊兒的。
他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道：“嘖，本國師也隻是隨便問問，謝侍郎別往心裏去啊。”
“李然，除了這虛無縹緲的劍氣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證明蕭焱公子所受的致命傷，是劍傷麼？”女帝輕輕的開口道。
“當然，我的陛下。”
李然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女帝，這一刻，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她看我的眼神，是越來越溫柔了啊。」
隻可惜，這樣的光景，以後可能不會再有了。
明天的這個時候，便是改朝換代，新一代女皇登基的日子啊......
他心裏深深一歎。
說起來，他之所以對蕭靈秋出手相救，除了想揪出幕後黑手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給女帝留一個情分。
到時候兵戎相見，他真不想玄月老婆恨他入骨啊。
李然收回目光，望向周圍道：“諸位聽好了，我能將死者身上殘留的劍氣具現化，並且利用我自身的天極劍體，感知方圓百米內的劍刃，然後找出——”
“真正的凶手！”
“此法荒謬！”
蕭大川第一個反對道：“劍乃是死物，怎會聽由你的意識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