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楚到底是累了,還是酒精終於麻木了她的思緒,楚心言隻感覺到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得模糊不清。
朦朧中,仿佛聽到傅榕笙喊著她的名字,朝著她走來。她想朝著傅榕笙走去,一陣踉蹌,摔倒在了地毯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
原來果真是夢。
隻有夢裏,他才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
楚心言慢慢地癱軟倒在地毯上,眼前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朦朧間,她再次聽到傅榕笙呼喊她的名字,冰冷的液體瞬間盈滿了眼眶。
“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
“傅榕笙,我不愛你,我永遠都不會愛你。”
“我要的東西,你根本給不了,你永遠給不了!”
“傅榕笙,求你離我遠遠的,隻有這樣,我才能幸福。”
……
不知道絮絮叨叨說了多久,楚心言感覺身體像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讓她有些熟悉,也有些眷戀。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楚心言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酒店房間裏十分整潔,仿佛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她清楚地記得她有撞到過床頭櫃,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部掉了下來,砸到了她的身上。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就連昨天喝空了的酒瓶,也都不見了。
顯然是有人收拾過房間,會是酒店的客服人員嗎?
楚心言的心裏起了疑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顯然已經換過了,就連床單也是雪白的,仿佛都被人給換過了一般。
酒店客服人員,會在房客入睡的情況下整理房間嗎?
楚心言想要起床時,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宿醉的疼痛,讓她幾乎不能思考。
摸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手機,楚心言立刻站了起來,開始換衣服。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記得今天上午九點多要和傅榕笙去小學那邊和村支書討論協議的細節問題,身為助理的她需要在場做記錄才對。
一邊換衣服,一邊撥通徐徹的手機。好在徐徹很快接通了電話,他低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楚助理,什麼事?”
或許是因為昨天楚心言說出了徐徹喜歡陸允的事,他對楚心言的態度,儼然比從前要好了許多。
“傅總和你人呢?還在酒店嗎?”
楚心言隻希望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耽誤了他們的計劃,可是她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為傅榕笙素來注重時間觀念,即便是遲到一分鍾,也無法容忍。
“我們已經出發了。”
徐徹的話,讓她的心沉入了穀底。
他們已經出發了?那她不是……
那間小學所在的地方,打車基本是不可能去的。就連當地的小巴,也隻能夠到離村莊有十幾分鍾的地方。
她根本就不可能熟悉這些山路,更別說找到那間小學了。
“楚助理,傅總已經交代過了,他說您今天身體不適,所以今天你休假。”
徐徹想著今天早上傅榕笙的交代,心下還覺得奇怪。
楚心言自從入職以來,從來沒有試過遲到早退,唯一一次請假,還是為了她的父母。
可是傅榕笙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麼,特地交代下來,說楚心言身體不適,不需要打電話叫醒她一塊出發。
“好,謝謝你,徐助理。”
楚心言掛斷了電話,神情有些愕然。
傅榕笙幫她請假?傅榕笙怎麼知道她身體不舒服的事情?
她連忙看了看鏡子,臉上依舊帶著青紫紅腫,想要褪去的話,恐怕還需要至少三四天的時間。
楚心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網絡上瘋傳的視頻,傅榕笙該不會是看到那些視頻了吧?
想來想去,似乎隻有這個可能了。
她連忙拿出手機,搜索著昨天晚上的那段視頻,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她搜索哪個關鍵詞,都沒有了那段視頻的蹤影。
仿佛,那段視頻從未存在過一般。
這樣的結果,讓她覺得十分奇怪。
昨天她分明看到了那段視頻,也看到了那段視頻不斷上漲的點擊數字,怎麼可能會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
除非……
有人做了手腳。
A國有這樣能耐的人不多,一夜之間讓一段視頻消失無蹤,會為了她做這些的。
隻有傅榕笙。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楚心言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恐怕昨天晚上他的確有出現在這間酒店房間裏吧?否則的話,她身上又怎麼會換上幹淨的衣服。
原來,都是他做的。
想起傅榕笙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可以給他傅太太擁有的一切,卻唯獨給不了她傅太太的名分。
所以,這就是他能夠給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