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忍著褪下一層層的一刪的疼痛,最後一件內衣時沒忍住吸一口涼氣,額頭冷汗直冒。雙手青筋凸起,終於體會到邊疆上那些被鞭刑打得皮開肉綻的士兵的痛苦。
“老爺怎麼下得去手,這舊傷才剛剛愈合”吟雪手抖心顫的著為她處理傷口,聲音哽咽。
想安慰吟雪,刮骨似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說話,人暈暈的像要死去,意識迷茫中想起因一封家書而匆忙歸來。
六年了,相府二小姐終於痊愈從白雲山歸來,一如當初離開時一樣,一架馬車拉著轎子,七八輛拉著行李,還有一群服侍的人和貼身侍女吟雪,將小姐送到白雲山後隨從們都回了相府,隻留吟雪和兩個侍衛陪同。
六年的時間沒有幾個人會一直惦記著與自己無關的人,即使是相府二小姐也與普通平民百姓並無太大關係,牽掛,惦記著她何時痊愈歸來的也隻是家裏的至親。隻是排場不小的相府小姐歸來,在一段時間茶館說書的,街頭賣藝的多出一個談資,一個吸引眼球的話題。
回到府裏顧不上洗一洗滿身的疲累,直奔母親的廂房,一路上碰到的麵孔大多有些陌生,顧不得這些一心一意隻想看到母親
家書隻有簡單的五個字,母,病危,盼歸!五雷轟頂,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用最快的時間也花了月餘的時間,那一個月在路上如行屍走肉,沒有靈魂,靈魂早已飛回母親身邊。
“娘,我回來了”跪在母親的床前,淚眼朦朧的看著半斜的靠在床上的母親。
走的時候母親還是一頭青絲,歸來時已經是半灰夾雜著一縷刺眼的白發。眼睛涉涉的,鼻子發酸。心裏也慶幸著上蒼沒有讓她太遺憾,沒有讓她終生悔恨,母親還活著,眼淚刷就流下來。
“清心,坐過來”母親往裏挪挪給這個她最疼愛的女兒騰些地方,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走就是六年,每天盼著回來,可又想讓她活得自在些,隨心些,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牽絆。
“瘦了”母親幹枯的雙手,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為她擦去淚水。
母親老了,是什麼時候母親的頭上開始有了白發,什麼時候母親的眼角已經有深深的皺紋,她已經成人,卻伴隨著母親的老去。印象中的母親還是那個一臉慈愛的貴婦人,而今的母親已有古稀感,母親才四十幾歲,怎麼會老得如此快。
“清心,娘還能看到你已經覺得是上蒼的垂憐”為眼前的女兒擦擦眼淚,這個離家六年的女兒,這個她一直相信不是一般的小女子的女兒又站在她的眼前,沒有小時候的嘻嘻哈哈,調皮搗蛋,有的隻是成長和閱曆。
拭去眼角的淚水,給母親一個微笑,母親還在眼前,還在跟她說話,為什麼要流淚?隻要母親還活著就值得開心,一路上不歇不停的奔走,隻為不讓母親帶著遺憾離開,已經在心裏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今比原本以為的害怕的要好的多。回來了,會好好陪陪母親,以期能補回六年未曾盡的孝道。
陪母親說些貼心話,聊些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竭盡所能的哄母親開心,半晌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服侍的人回說夫人今天的精神倒是比往日好些,前些日子隻能坐半刻,今天卻陪小姐說幾個時辰的話,是小姐病愈的喜訊也給夫人衝了喜。
從母親那出來,父親派的人已到,請我去書房。來到父親的書房,這裏倒是沒變,依然是走時的樣子。摒退下人,關上書房的大門,父親將她帶到裏間,嗬斥跪下我知道父親心裏是有一股氣,因為母親他才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