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淩軒低頭看著案桌上君帝賜的地圖,纖長的手指在上麵遊走,一條條邊線地區,一個個駐軍點都從他的口裏飄出來,高儀銘卻望著書房外麵的一樹桃花出神。
不知道清心在王府過得好嗎,怕清心不習慣又怕她很快適應。她喜歡清閑的時候逛逛皇都,還喜歡管閑事,那時的高儀銘恨不得將自己會的全都交給那個小小的女孩,隻是希望當自己不在時清心能依舊活得瀟灑,能依自己的心意而活。
小小桃園有太多太多的回憶,眼前一顆樹也讓高儀銘勾起過往。
“淘氣鬼”高儀銘伸手戳戳清心的小腦袋,不苟言笑,被人說少年老成的高儀銘在清心麵前才露出少年人該有的笑容和燦爛。
“高儀銘你不生氣拉?”清心每次在被責備之後總會雙手劍抱著高儀銘的胳膊,側身看著,扮著鬼臉說道。
“還有不準沒大沒小”高儀銘總會正正身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高儀銘,高儀銘,高儀銘”清心放開儀銘的胳膊,嘻嘻笑著跑開,跑到高儀銘前麵兩三米的地方,拿起劍重複剛才學的招式。
高儀銘滿臉寵溺的笑著搖搖頭,他的小清心等他回來會長成什麼樣呢?還會這樣子調皮淘氣嗎?總是那小清心沒有辦法,每每能被調皮可愛的樣子逗開懷。
高儀銘還是如約的離開,離開時在想回來後清心還會認識他嗎?會不會長成大姑娘有了心上人,而那個人卻不是高儀銘,隻是萬萬沒想到高儀銘沒等到自己從邊疆回來,就等來千裏迢迢投奔軍營的清心。
那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還是要分開,那時候以為這一輩子高儀銘和風清心會執手到老,心一抽搐,高儀銘伸手按住胸口,臉上因為疼痛而顯得扭曲。
“儀銘”君淩軒一句問話換來儀銘長時間的沉默,抬頭看到一臉痛苦的高儀銘喊道。
“身體不舒服?”君淩軒關切的問道。
“也許是昨晚沒睡好,並無大礙”高儀銘這才從把注意裏完全轉回眼前,來王府是談正事不是來緬懷過去,在心裏提醒著自己,而後正正身子,將注意力全部轉到眼前的事情上。
“半飛那可有消息傳來?”君淩軒聽過高儀銘的彙報後轉向沈晨問道。
這邊境之上西陳國虎視眈眈,隻怕是在伺機而動,儀銘的大軍還駐守在靠近北瑤國的邊境,幾十年相安無事,西南方的軍力薄弱,而君淩晨的十五萬又駐紮在南方與月宛國毗鄰的地方。
“尚未有”沈夏回道。
“儀銘你怎麼想?”君淩軒看向高儀銘,西北邊境的情況還是儀銘比較清楚,心裏雖已有想法還是想聽聽高儀銘的意見。
“南方調軍過去距離太遠,西北邊雖然北瑤國強大,但是北瑤國國主最近剛剛過世,北瑤女王達奚鳳因繼位,此人心狠手辣,頗有手段,並且曾經親自帶兵征戰過不得不妨。不過正因她曾經帶兵在外,遠離了朝堂,是以我們還有至少半年的時間。”高儀銘回道。
最近邊境異動頻繁,北瑤國也在防著君子國,還往西北邊境派過兵,當年在達奚鳳因的手上吃過虧,年少輕狂的時候啊,小瞧了女子。
“所以我們還是從西北悄悄調五萬大軍去西陳一方”君淩軒點點頭接道,自己也正是這麼想,不過還要等半飛從北瑤國打聽到的消息傳回來才能作最後的決定。
五萬大軍同時異動對方肯定會察覺,是以隻能分批次的走。達奚鳳音一個充滿野心的女子,君淩軒以普通人的身份見過一次,或者說在不知道達奚鳳因的身份時救過她一命,倘若知道君淩軒是不會伸手救,少一個勁敵能為自己減少很多麻煩。
“是,思來想去還是這樣最穩妥”高儀銘剛才還暗淡的眼神現在閃著亮光,一介武將,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士兵在戰場上倒下,但是提起戰爭兵法眼睛就會不自覺的亮起來,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自從踏上戰場之後隻有一個人能讓高儀銘輕鬆的或者無可奈何的笑,還偶爾露出曾經少時的頑皮。
從先鋒官到現在十年時間,他已經習慣嚴肅甚至是嚴苛,尤其是對待自己手下的士兵,如果不狠那麼一戰過後跟隨回來的士兵少的會更多,能多回來一個是一個,十年,高儀銘已經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冷酷無情的鐵麵將軍,敵軍膽寒,己軍卻尊重至極。
“就這麼決定,明日我就進宮與父皇商量”君淩軒笑容滿麵和高儀銘又一次的不謀而和,據他算來半飛傍晚十分就該歸來,想來也與前些日子彙報的差異不大。
“等後調令”高儀銘也滿心愉悅。
二人同時手握拳頭伸出來,互相一比劃,相視一笑,兩隻有力的握拳的胳膊撞在一起,誌同道合是多麼難得。
一番商討之後,君淩軒親自送儀銘出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