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祈訓斥,謝小樹不敢吭聲,氣呼呼地低著頭。
雲祈看他確實等了不少時間,放緩了語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樣毛躁性子,得改!”
平日裏,謝愛國說了謝小樹無數次,每次都被謝小樹以自己還年輕,熱血上來了就該想幹就幹頂嘴後去。
這一次,在雲祈麵前,謝小樹卻是呐呐不言語。
經曆了縣城方家的事情之後,謝小樹對雲祈和慕華陽都是打心眼裏佩服。
雲祈說什麼,他也隻有聽的。而且仔細一琢磨,雲祈說的每一句話都不無道理。
若是謝愛國此時能聽到謝小樹的心理活動,一定會先吐三升血,然後摸著胸口感到老懷安慰。
家裏的臭小子居然能聽進去別人的勸告了,隻是他聽進去的不是別人的,居然是雲家那個大膽的過分的丫頭的。
一路上念叨了謝小樹幾句,雲祈又和謝小樹確認了一下村東頭糧庫丟東西的經過。
自打雲祈準備建立護村隊開始,她就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很難在短時間內服眾。
而老謝頭兒和謝愛國的態度也都在雲祈的意料之中。
想要盡快服眾,要麼就是用利益去賄賂村民,讓人們為了獲得錢財或者其他好處在形式上支持自己,要麼替小王莊村解決一個大困難,或者做一件有利於村民們的大事。
思來想去,雲祈在回村當日,就叫來了謝小樹,問了不下三個時辰,才從謝小樹口中聽說了這樣一件村糧被盜的事情。
村子裏麵每年是要上交一部分糧食給縣裏的,這些糧食是從秋收的糧食中直接劃撥出來的。
按照謝小樹所說,這些存糧每年都會少一部分。
謝愛國上報的時候,通常將這一部分丟失的糧食標記為損耗。
這件事兒在村裏並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有人在偷糧,但是卻總是抓不住到底是誰。
說起這個小賊,多數村民們都是咬牙切齒,畢竟丟的可是他們辛苦種出來的糧食。
但是守糧的人換了好幾個,都無法抓住這個小賊。
抓特務不容易,抓個小賊還不容易。
雲祈從謝小樹那裏聽說了這件事兒,當下就覺著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因此,雲祈叫上了謝小樹和幾個從前在田間一起聊天的年輕人,選擇在晚上蹲點。
按照謝小樹的描述,白天村民們人來人往,那小賊是沒辦法下手的。
而晚上,守糧人睡的沉,可能會給那小賊可乘之機。
雲祈拉著謝小樹,和幾個少年蹲在了距離存儲糧食的小屋幾米遠的樹後。
謝小樹悄聲給雲祈介紹道,“守糧的是謝貴,是小謝會計的父親,是絕對可靠的。”
春日的夜裏還是很冷的,蹲了一會兒,幾個少年已經開始不停地跺腳。
好在這個季節,就算躲在樹後的草垛子裏麵,也沒有蚊蟲叮咬。
雲祈等道天色完全變黑,就起身,讓幾個少年待在原地,獨自繞著小屋轉了一圈。
她在小屋的後麵拉了一道暗線,一旦有人試圖從後門或者窗戶進入,她就能發現,一夜一夜在這裏守著是不可能的。
“這就走?”謝小樹看雲祈繞了一圈,就向他招手,招呼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