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納蘭越在獨孤滄瀾這裏得了承諾,她的心裏這下總算是好受些了。
不過,說到底,納蘭越還是很在意自己在獨孤滄瀾眼裏的樣子。
不自覺地,這一兩日,納蘭越在和何公公私底下相處的時候,老愛盯著不遠處的宮女出神。
何公公在她的身邊伺候久了,自然是能摸準納蘭越眼下的心思。
於是,他在心裏稍稍猶疑一番後,便斟酌著朝她開口道:“皇上,可還是在擔憂前日那件事?”
“唉,既然攝政王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也是天意,咱們誰都改變不了……”
何公公在開口說著這話的時候,仍是回眸見納蘭越怔在那裏,沒有什麼反應。
須臾後,何公公皺眉思考了一瞬,接著,他在納蘭越的身邊輕聲歎息道:“皇上,老奴別的不敢承諾……至少,讓你像她們那般穿上宮裝,在宮裏肆意行走的日子,總會有的。”
“隻是,這些日子會遲上一些,但咱們這麼多年都等了,便不懼再多等些時日。”
何公公這番話,說來說去,儼然都是些安慰之詞。
漸漸地,納蘭越有些聽膩了。
她回過眸來,先是抬眸看了何公公一眼。
接著,她才抿唇對他說道:“何公公,朕已經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納蘭越這話一出,何公公當即也就不再勸。
這會兒,他走在納蘭越的前麵,貼心的給她引路。
與此同時,賢王府裏也並不平靜。
“什麼?你是說這告示才貼出去不過一天,居然這麼快就有人揭了榜?”
賢王在開口說這話時,一張臉上的神色陰沉。
他唇瓣緊抿,眼神微眯,“管家,你去看看!這些人到底靠不靠譜。”
“千萬別讓本王重金請進來的,可都是些騙子!”
管家這會兒正站在書房屏風的一側。
他剛一進來開口彙報完,居然就被自家主子扔了這麼個消息。
管家在那兒垂眸想著,好歹前麵這幾個大夫,可都是他托了好些關係才從那京城的回春堂裏找來的。
至於,這後麵的那一位……呃,不用他們王爺說,他也覺得不靠譜。
管家現在的心裏雖是想是這般想,但當他一領命,轉頭就要從這書房走的時候,卻是不想這屋外居然有一陣打打鬧鬧的動靜傳來。
賢王頓時一驚。
他立馬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抿唇怒聲道:“是誰?”
“究竟是誰在這種時候敢來本王的府裏鬧事?”
賢王說著,大步流星地就從這書房的屏風後走了出來。
恰巧,他剛一走到這書房門口,那門居然一下就被人從外麵“吱呀”一聲推開。
“是我。”
伴隨著來人的聲音一落,一白衣女子,居然蒙著麵紗,就這麼成功闖進了他們王府。
屋外,賢王府的守衛還在虎視眈眈。
屋內,賢王雙眸警惕地瞪著來人。
似是在問,她,到底是哪位。
“嗬!”
驀地,白衣女子輕輕勾起了唇。
風一過,她麵上的白紗,跟她披散的青絲一起飛舞。
賢王的眼神被這般動人的一幕,稍稍看得有點癡。
不過很快地,他就強自鎮定住了心神,在那裏皺眉說道:“敢問姑娘,你是哪位?”
“究竟為何闖我賢王府?”
伴隨著賢王的話音一落,白衣女子竟亮著眼睛,再度譏諷的對他笑了一聲,道:“看來,咱們的賢王殿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在本姑娘闖進這屋裏之前,難道你們不是一直都在談論想要給賢王妃遍尋名醫一事。”
白衣女子這話剛說完,賢王看向她的目光就不自覺地冷了冷。
然而,下一瞬,這女子居然膽大的還在那裏口吐妄言道:“既然你們都四處張貼告示找名醫了,恰巧,本姑娘手中會些醫術,自是要來應征。”
“隻不過……”
白衣女子口中的話說著說著就是一頓。
而這時,她抬眸輕瞅了賢王一眼,順便又從自己的袖籠裏掏出來了一張黃色的絲布絹帕,道:“且先不說,貴府王妃的病,本姑娘覺著這天底下應該隻有我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