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華瑩慢慢的從寶座床上下來,不等她行禮便將人拉著又坐下,隻不過他坐在綢緞墊子上,華瑩坐在金貴的皇帝大腿上。
伸手將人的下巴抬起來,就看見她抿著嘴,一副不高興別惹我的模樣,康熙湊近了看她,“怎麼?誰惹你生氣了?”
二人靠的太近,幾乎都要親上,華瑩怕自己不抿唇一說話,兩張嘴就要碰上,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才嬌嗔道:“皇上是想著奴才早膳用的晚,還沒餓,才這時候來的麼?”
康熙瞬間便知道她想說什麼,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嘴唇碰了碰才拉開,“多批了幾本折子。”
多的他不說,她也不能問。
見她麵色緩和下來,又道:“怎麼餓了不知道吃些東西?”
“奴才倒是想吃,若是吃了東西吃不下晚膳,皇上見了怪罪可怎麼好,就是皇上不怪罪,臨著晚膳了還去禦膳房要點心算怎麼回事兒。”她笑盈盈的模樣哪裏是怕他怪罪,就是餓著讓他心疼的。
不過也是變相告訴他,她想早些有自己的小廚房?
不管猜的對不對,康熙也覺得小廚房早日能用更好,便吩咐道:“梁九功,叫壘灶台的匠人想法子,明兒個晚膳朕就得吃永壽宮小廚房出的菜。”
康熙伸手將華瑩抱起來,甚至還掂了掂才往膳桌走去,一邊還悄聲說,“這麼輕,難怪身上沒二兩肉,前後平的跟沒來葵水的小女娃似的”。
被他抱起來的時候她沒覺得害羞,隻是當著屋子裏那麼多伺候的人,被掂了掂聽到他的話後便將臉埋進他懷裏,耳朵也變的通紅,小手伸到他腰上捏了一下。
從小到大沒幾個人敢捏他,一捏還往腰上捏,腰腹立馬便繃的緊緊的。
“說一句還不樂意,手往哪兒捏呢,手癢了?”康熙眯著眼睛,看她悄悄抬頭,裝作生氣的模樣想嚇唬她。
“皇上這樣子一點兒也不像生氣。”華瑩依舊笑盈盈的,隻是將手鬆開,失望的嘟囔道:“誰叫皇上這麼說奴才的,奴才也不想長這模樣……”
聽見她語氣中的失落,一瞬間便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將人放到凳子上,咳了兩聲。
她真的失望嗎?當然不是,她隻是在耍小手段。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死心塌地,就要棍子和蜜糖一起用,棍子用來打壓信心讓人害怕,蜜糖用來獲取好感。
聽見他咳了兩聲,知道他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抬頭蹙眉道:“皇上怎麼在咳?是龍體不適,還是春日裏幹燥嗓子不舒服?”
這梯子都放到腳下,他也不傻,隻是見她擔憂的模樣,說出的話也軟了許多,“嗓子有些幹,無礙,傳膳。”
康熙坐下後,晚膳也沒有傳上來,華瑩身子往他那兒偏了偏,悄悄兒的伸手放在他後腰上,輕輕的給他揉著方才捏過的地方,哪怕懸空的手臂酸了也沒有挪開。
瞧見她的動作,又見她顧忌著屋子裏的人,不敢有大動作,康熙端起茶掩住了自己的笑。
屋子裏膽子最大的梁九功,視線在二人之間往返好幾次,無聲的感歎瓜爾佳庶妃真真好手段,看把皇上給哄的,來的時候還記掛著折子呢,如今腦子裏全是腰間柔軟動作輕柔的手了吧。
暗自咂舌的梁九功在菜都放下後,揮揮手讓多餘的人都下去,隻留下自己和玉安二人布菜。
這時候吧,人越少越好,皇上也好放開和瓜爾佳庶妃鬧不是,人多了還得顧忌。
隻能說梁九功不愧是常年跟在康熙身邊的人,連他的心思都猜的透透的。
梁九功垂首慢了一個動作,等華瑩給康熙盛了湯,接收到康熙明擺著幹得好三個字的眼神,他給玉安使了一個眼神,二人一齊退出去屋子裏隻留坐著的兩個,深藏功與名。
“皇上方才不是還說嗓子幹麼,怎麼不喝湯?”
華瑩不是瞎的,梁九功的一係列動作又不小,隻是伸手盛湯時,麵對酸菜排骨湯和冰糖雪梨盅,選擇了多數男子都不喜歡的偏甜的冰糖雪梨盅。
看著他遲遲沒有動作的手,華瑩明白自己摸清了康熙的一個喜好,他不喜歡甜食,甚至可以說得上討厭。
“你也喝。”
康熙看著甜膩膩滿是糖膠的湯,伸手給華瑩盛了半碗酸菜排骨湯,然後嗅著酸菜的味道將碗裏的糖水一口悶下。
華瑩看著他的樣子,差點兒笑出聲,隻是被她努力控製住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笑出聲,不然前麵所費的力氣便白費了,甚至還會讓康熙醒悟自己被戲弄,惱羞成怒不知道會怎麼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