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山,座落在魂域最東方,綿延一百多萬裏,常年隱藏在雲海當中,恍若仙境。
筆直插天的蒼龍主峰以北,十萬裏以外,一處小山丘之上,強勁有力的砍伐之聲綿延不絕。
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林銘頭頂炎炎烈日,手中板斧狂舞,非常賣力地砍著一根根鐵石木。
鐵石木乃是獸山用於修武之人淬煉鋼鐵肉身所用的一種樹木,堅硬如鐵,饒是林銘使出渾身解數,狂砍了上百下後,一截手腕粗細的鐵石木才轟然斷裂。
但他卻已經是累得汗流浹背,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繼續賣力地砍起來。
又砍了三十根之後,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休息片刻後,林銘拿起一根鐵石木當成寶劍,開始舞動起來。隻是他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生澀、別扭,甚至有點有氣無力,但是他卻特別認真,縱使汗如雨下,也絲毫不在乎。
大約一炷香後,正當他練得起勁的時候,突然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好呀,林銘竟然敢忤逆峰主的命令,藐視峰主的無上威嚴,偷學武功,狗膽包天。鷹峰,不,整個獸山都容不下你。”
林銘眉頭一皺,轉過頭,隻見一名胸口上繡著一隻雄鷹,長得肥頭大耳的青年一臉鄙夷地嗬斥著自己。
此人名叫黃大錘,是鷹峰的外門弟子,淬體後期強者。
鷹峰共有近千名弟子,分為真傳弟子,內門弟子,以及外門弟子。
而在獸山,這樣的山峰大大小小有十萬座,像黃大錘這樣的外門弟子多如過江之鯽,他也隻是屬於弱小如螻蟻一般的人物,但盡管如此,他依然可以在林銘麵前囂張跋扈。
“看什麼看?你以為你是峰主的兒子,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訴你,你現在隻不過是個做雜役的無用之徒。”肥頭大耳的青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林銘的鼻子大罵:“還有三天,你不將這些鐵石木砍完,這輩子都休想再修煉武功了。”
“黃師兄……”林銘剛想說話,又被黃大錘打斷了。
“這裏還有一大堆鐵石木,再過一年你也砍不斷。所以,你注定要做一輩子的雜役,隻配給我提鞋、端尿壺!”黃大錘趾高氣揚地說道。
林銘看著黃大錘那肥肉亂顫的模樣,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咬著牙齒,雙眼中散發出一股戾氣。
“你瞪什麼瞪?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子,我呸!”黃大錘對著林銘吐了一口口水,斜著眼睛說道:“今天本大爺心情好,你將這個月的淬體丹孝敬給我,我就不告發你偷學武功的事情,不然……”
“去死吧!”忍無可忍的林銘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黃大錘的腦袋猛然砸了過去。
林銘這一下又快又狠,帶著幾年積蓄的怒火,一下子將黃大錘砸得頭破血流。
“哎呀……”黃大錘捂著腦袋哀嚎了起來,滿臉猙獰,咬牙切齒地大吼道:“狗雜種,你找死!”
說著,黃大錘一拳對著林銘的臉門砸來。淬體境七重的力量,足足有近千斤,十分恐怖。
林銘感覺好似被一頭蠻牛撞擊了一下,瘦弱的身體如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一塊巴掌大的人形石頭上,鮮血直流,腦海中嗡嗡作響,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可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發現,那塊人形石頭哢嚓一聲破碎了,一黑一金兩顆鵪鶉蛋大小的光球唰的一下,沒入了林銘的腦海中。
於此同時,一個虛無縹緲的遠古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仿佛穿越無盡時空而來,浩蕩悠遠,神秘深邃。
聽著那古樸的聲音,林銘漸回過神來。他剛剛搖搖晃晃地爬起來,便看到黃大錘赤紅著雙眼,怒火衝天地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林銘砍鐵石木的斧子。
“去死吧,死雜役!”黃大錘歇斯底裏地怒吼一聲,鼓動著體內的真靈氣,身體中發出霹靂吧啦的聲響,宛如一頭蠻牛,一斧頭向林銘當頭砍來。
那斧頭之上彌漫著恐怖的真靈氣,真氣浩蕩,竟然在空中發出陣陣爆鳴聲。
這一斧頭的力量,足足有數千斤,即便是一頭蠻牛都能夠砸成肉醬。
林銘心頭猛然一緊,一股可怕的涼意從心底生起。
與此同時,腦海中那浩蕩神秘的聲音如洪鍾大呂一般響起,最終彙聚成一個大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