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聲擋在門口，吊兒郎當笑著，笑容已不似從前雖然不著調但至少溫柔，現在他隻剩了笑。“這裏彙集天下珍貴草藥，我剛讓人送了些上來，不想看看？”
洛嵐歡隻吸口氣，“謝謝你的好意，不必。”
白回聲斂了笑容，宋笙卻猶豫了，他把手爐塞到洛嵐歡懷中把她推出門：“你出去等我，我一會就來。”他退回自己的位置，閉目養神，實則時羞愧得不敢與洛嵐歡對視。甲室的人笑笑，想看洛嵐歡如何應對。
洛嵐歡靠在門外的柱子上，手裏拿著空的煙鬥，一下下敲著欄杆。路人紛紛側目往隔間中看，望見眾美人都流露出羨慕的眼神，在門口路過兩三次都是常有。
甲室的女子禁受不住別人異樣的目光，催促道：“算了別管她，把門關上！”
旁邊的男子輕輕推門，疑惑地“咦”了一下，用上雙手，無奈道：“關不上啊。”女子罵了聲廢物，自己過來氣衝衝摔上門，紋絲不動。
洛嵐歡看了一眼：“勸你別動，去找彩樓的人處理。”
女子臉和眼眶都是紅的，她吼道：“假惺惺！是不是你搞的鬼？貓哭耗子，假慈悲。”洛嵐歡懶懶靠在柱子上，女子一時不留神手下靈力蓄滿，突然覺得腳下一鬆，身體輕盈。
接著一聲巨響，門被整塊拍飛，一樓傳來巨大響動和謾罵聲。洛嵐歡伸出腿抵在柱子上，減緩女子的衝擊，使她沒有從二樓翻到一樓。女子被彈回屋內，坐在地上後背驚涼。
一樓尖叫此起彼伏，樂聲暫停，所有樓層隔間中的客人紛紛探頭張望。女子已經顫著腿下了一樓，看見這副木屑四飛的場景欲哭無淚。
霎時六層樓層擠滿人頭。
“客人們靜靜。”溫軟的女聲不大，卻讓混亂的場麵頓時安靜，彩樓掌櫃慢慢走出來，是個很美的女人，混跡慕城穿得比大家閨秀還閨秀，氣質典雅，知心大姐姐的形象。
她搖著團扇走在前，身後跟著幾個人，那些人麵無表情，目光刻板，有人收錄被破壞的東西，有人安置客人回隔間，有人組織音樂奏起。井然有序，不多會彩樓再次喧嚷。
白回聲沒有下樓，他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著溫雅的掌櫃臉上帶著歉意：“花姐，在下的同窗魯莽，一時用大了勁，今日損壞的物品全由我們賠償。”
掌櫃看了眼女子，點點頭，對身旁人道：“去看看。“她接過屬下遞來的紙，念起來：“紫檀嵌金玉門一扇，金絲楠木桌子兩張，琉璃盞五隻……”
念了半晌還沒完，女子渾渾噩噩突然聽不懂掌櫃的話，她虛脫得若不是甲室的人扶著早就癱軟在地。
她家室平平，一家人靠著她在學院每日的月奉生活才好些，她又從甲室拿了不少丹藥轉賣得了不少利，本來生活在逐步變好。
可突然出了這種事，以她的家底砸鍋賣鐵都隻賠得起一隻琉璃盞。
“聲哥，不幫幫她？她拿不出這麼多錢。”
白回聲淡笑著道：“是她自己犯蠢，你們誰想出頭我絕不攔著。”
“可慕城拿不出錢隻有到花樓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