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要把突厥人殺怕,殺的膽寒,才有可能救出更多的人。”魚俱羅頭都沒有回,長胳膊一伸手中的彎刀就探了出去,直比普通人的長槍伸的還遠,對麵的突厥人當即就被劈下馬去,林峰都羨慕嫉妒恨了,這簡直就是戰場上的作弊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峰他們終於衝出了突厥的三萬騎兵方陣,麵前是嚴陣以待的突厥中軍,身後雙方交戰的區域已經成了屍山血海,無數人馬和殘肢斷臂縱橫交叉,像成堆的破布娃娃被扔到一起。
悲壯的情懷激的人雙眼流淚,至少六成的隋軍和義軍永遠的留在了那裏,不過突厥人的身影更多,倒下的身影得有半個萬人隊,相當於一個漢人能拚掉兩個突厥人,一些沒有死透的身影掙紮著要爬出去,亦或者還扭打在一起,真實版的人間煉獄。
林峰有些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裏衝出來的,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吸一口都讓人有作嘔的衝動,看著遍地的屍體,回程中也許自己會變成其中一員。
腦門有點發漲,因為這是真的揪心,這回程可不比首次交鋒,回程很大的程度上要依靠戰馬的靈活強健,畢竟一地的屍體可不是擺設,它是一個個馬失前蹄的隱患,林峰不怕戰死,就怕戰馬沒有跨過屍體摔倒在地,窩囊的被踏死。
突厥人的衝鋒還沒有停下,和漢人的另外兩支騎兵混殺在一起,因為第一波衝鋒的鋒芒已鈍,所以他們的壓力也小了不少,可是依舊無法打破突厥騎兵人數的優勢,而第一波騎兵留下的屍體也成了二四騎兵大隊的困擾。
之前從兩側包抄過去的突厥騎兵,也已經和步兵交上了手,等於把漢人的騎兵和步兵給分離開來,形成了兩個包圍圈,沒有了步兵兜底的騎兵,和沒有了機動力量的步兵,隻能各自為戰。
林峰放眼四望,裏許長的戰陣薄了一大半,漢人兄弟至多不過千人左右,因為大量出汗身上霧氣騰騰,而且個個帶傷血跡斑斑,或坐或伏在馬上劇烈的喘息,但一個個人的戰意卻是飆升到了極點,暴風雨雨來的沉悶,隻等一聲令下就要再次發起衝鋒,自殺式的衝鋒。
達奚長儒更是成了渾身浴血的血人,鎖子魚鱗甲被重點照顧成了乞丐裝,勉強掛在身上,先不說他到底挨了幾刀,就衝這破爛的鎧甲,可想他受到了多少撞擊,威嚴的臉上也滿是疲憊。
“所有的人聽令,收攏隊形準備衝鋒,等咱們的兄弟衝出來,就殺他個回馬槍,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大隋騎兵的威武。”達奚長儒奮力嘶吼,披頭撒發宛若厲鬼,身邊的傳令兵沒幸存一個,隻剩他自己遊弋在眾騎兵麵前,高舉帶血的盤龍寶劍熠熠生寒。
“威武!威武!威武!”
低吼的嘶吼更能激勵振奮的人心。
“達奚將軍,我要說幾句話。”
戰場上士兵必須無條件服從主帥的命令,林峰不想挑釁殫精竭慮的達奚長儒,可是自己也不願意白白的送死,也隻有硬著頭皮迎上去,當然前提是叫上了魚俱讚給自己當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