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張嘴就答:“這是你家反鎖有什麼用,你要進來肯定有鑰匙。”
沈鬱城樂了:“你說得也有道理。”
往裏看了一眼,故意說道:“要不我幫你搬一下沙發堵著門,你看怎麼樣?”
見祁然不吭聲,沈鬱城鬆開手,後退一步:“我是個君子,正人君子的君子,君子是不會以大欺小更不會趁人之危。”
祁然小聲哼哼:“君子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哪種?”
沈鬱城還要再問,祁然已經飛速關門,他隻好隔著門板:“放心,就算對你有什麼企圖,我也不會半夜三更用強的,凡事都講究個兩情相悅才有意思,強扭的瓜我不愛吃。”
祁然靠著門板低頭看了看牛奶,果斷走到衛生間把牛奶倒掉,誰知道裏麵會不會加點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真讓雲頌給說對了。
大尾巴狼的套路就是多!
關燈閉上眼,外麵是風聲和雨聲,祁然戴上耳機把外麵的聲音隔絕,聽著舒緩的音樂慢慢閉上眼睛。
其實他已經好了很多,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隻要下雨就徹夜不能眠,現在頂多就是稍微有點入睡困難,以及會做噩夢。
夜一點點深沉,祁然在床上縮成一團,緊緊捏著被角,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無意識地發出嗚咽的聲音,夢裏,他在掙紮。
強壓之下,周遭是一片漆黑,鼻腔裏灌滿了水,他想張嘴呼吸,大量的水又立刻灌入他的嘴裏,憋得他胸腔一陣陣發疼,身體一直在往下沉,越來越黑,他什麼都看不見,隻感覺到一股大力不停地把他往下拽,任憑祁然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開,束縛感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急促,忽地,他被人托住一點點往上,終於看見了一絲光明,才剛剛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漫過來一片血色,血色越來越大,越來越濃,整片湖水瞬間就成了血海,祁然一個人浮在血海裏,他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濕淋淋的女人,女人臉色蒼白,發絲貼著頭皮,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孩兒,衝他說道:
“然然,你要乖,要乖呀。”
“啊!”
沈鬱城正在開跨國視頻會議,霸總不是那麼好當的,在別人都在睡覺的時候,霸總還要熬夜加班給國際各分公司的下屬開會,才剛交代完手頭的事情,就聽見隔壁好像有動靜,似乎是祁然在喊什麼,他不是很確定,本想起來去看看,又想起來祁然對他那種防備的態度,大晚上跑人家房間去實在有點不地道,雖然坐著沒動,但還是分了心思在隔壁。
伸手調低了耳機的音量,確定他可以聽見隔壁的動靜。
片刻後,他又聽見了祁然的聲音,並且這次非常確定祁然應該是遇見了麻煩事,他立刻暫停了會議:“稍等,我處理點事情。”
沈鬱城敲了門並沒有得到回應,他提高了音量:“祁然?你還好嗎?”
還是沒人回答,而且沈鬱城好像還聽見了細微的動靜,很微弱細聽又分辨出不來到底是什麼,叫了祁然好幾聲都沒人答應,沈鬱城開始著急。
小孩兒不會半夜上廁所摔了吧?
當即他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把門撞開,巨大的動靜本應該引起房內人的反應,可沈鬱城都把燈打開了,屋裏的祁然依舊沒有半點動靜,整個人在床上縮成一團,嘴裏嗚咽著低聲喊著什麼,好像被噩夢魘住。
沈鬱城擰眉上前,打算叫醒祁然:“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