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趕緊答應:“沈總放心,我馬上就過去,保證看好夫人。”

“對了。”沈鬱城又想了一下:“如果沒太出格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明白!”小周很上道:“不會打擾夫人跟朋友的聚會。”

祁然不大高興上會所這種地方來,主要還是他先入為主的觀念,總覺得像這種會所呀什麼之類的地方,都是不正經的地方,但殊不知時代日新月異,會所很有很正經的,開背通筋拔火罐一通按拉揉踩通體舒暢,整個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舒暢。

“師傅手藝真好,我一直覺得頸椎不是很舒服,按一按好像通了很多。”祁然扭著脖子,有點真香:“腰也舒服很多。”

“爽吧?我爸的中醫推薦他上這兒來按的,頸椎病都緩解了不少。”雲頌趴在抱枕上麵喝飲料:“像你這樣的,天天伏案抄重點,就應該多按按。”

祁然跟著點頭:“下次還來。”

“呦呦呦,是誰一開始死活不跟我來的?”雲頌揶揄他:“這回打臉了吧?疼不疼?”

“你說會所我就感覺不是什麼好地方。”祁然舒坦地伸了伸胳膊:“怪我沒見識,行了吧?給咱雲小爺賠禮道歉?”

“給我端杯飲料來。”

“還喝,起來畫重點了,離考試還有幾天你還喝得下去?”祁然踹了雲頌一腳,從包裏翻出來他的課本,把pad架好:“快點,直播上課了。”

“來了,來了。”雲頌認命爬起來。

他們班的氛圍一直很好,平時吃喝玩樂一起,臨到期末就由老大也就是他們專業第一來給大家畫重點,大家一塊兒臨陣磨槍,爭取讓每一位同學都能順利過關不掛科。

在上大學之前,祁然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也有擔心掛科的一天。

他從小到大成績都非常好,高中從來沒下過年級前三,高考也是超了一本線一百多分,被重點大學的王牌金融專業錄取,但大學的課程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也可能是祁然在這方麵真的不透,大一期末考他就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除了高數英語這種統考課程他成績還不錯之外,但凡是跟本專業掛鉤的課程,全都是低空過線,一度讓不少同學都懷疑祁然是不是高考舞弊。

但事實就是如此。

常聽人說,有些學生上了初中或者高中就跟不上進度學習成績開始下降,但祁然比較特殊,他是上了大學以後成績開始跟不上。

越努力就越跟不上,上課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拐回頭一看又是稀裏糊塗,十幾年的學霸生涯一朝終結,祁然緩了很久都沒緩過來,哪怕是已經到了大三他都沒緩過來這個勁兒。

每次考試都要提前準備很久,全身心投入,但最後的結果都與付出不太成正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掛過科,以及大學不像高中初中那樣,考試不好就給家長打電話,所以祁然到了大學以後成績大幅度退步這件事,外人並不知情。

“下麵看第五題,我先給你們講考試要考的方向和重點,然後出一道類似的題你們做一下。”

隔著屏幕祁然專心致誌在聽,旁邊的雲頌已經趴著睡著,祁然站起來給他拿了條毯子蓋上,然後繼續做自己的筆記,聽完重點課程自己又複習到一點多,直到雲頌半夜醒了攆他去睡覺。

助理小周正在兢兢業業給沈鬱城彙報情況:“昨天晚上夫人跟朋友一起做了推拿後就一直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期間我請服務員進去送水果打探,服務員說夫人一直在看一個直播課程,還做了筆記,好像是在複習功課,至於夫人的朋友一直在睡覺。”

“複習功課?”沈鬱城放下手裏的簽字筆,不太理解:“他們沒有在開party嗎?”

小周搖頭:“沒有,而且那家會所就是專業做理療推拿,開party的話應該不允許。”

“就隻是按摩,然後在房間裏聽課?”

“應該就是這樣。”小周點點頭:“早上夫人叫了早餐,用過早餐之後又去了打印店,印了一打資料之後就回了星雲苑的婚房。”

“行了,你忙去吧。”

沈鬱城覺得很奇怪,小孩兒出門之前帶著挑釁的眼神他可記得清楚,穿成一身那樣的衣服,難道就隻是跑到理療店去按個摩,然後找個地方上網課?開什麼玩笑,家裏麵不能上網課?還是家裏沒有按摩師?又或者他就隻是為了炫耀自己那一身“炫酷”的裝扮?

這也太孩子氣了一點。

沈鬱城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現在小孩兒的思路,難道真是他年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