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郞個多,也裝不下哈!”胡新銳高興地說道。

這時,無線班長黃忠河走過來,問:“是的,太多了,裝不下,怎麼辦?”

是的,按照全連人均計算,每人一天三斤,也就是三百斤不到。至少剩下一半鮮魚。

“老班長,我們不是搭建了有三四個窩棚嘛,編的葦席都鋪在河灘上,把這些魚弄一半過去晾曬,留下一個人看著,其餘的我們帶走。”

“好。”於是九個人一齊動手,很快在河灘上擺了一大片。無線班長黃忠河正在安排人,羅紹環幾個人回來了,老遠就喊:“班長,我們也回來了。”

一看他們四個人,兩個人抬一頭麅子,全是活的。

王珂朝四個人抻出了大拇指。然後說:“這樣吧,留下一頭麅子,留下兩個人。看著火種,看著曬魚,看著養麅子。其他人帶上東西我們走。”

半小時後,當副連長魯澤然和通訊員小侯、衛生員於德本等的正焦急的時候,一行人從森林深處走了出來,為首的是偵察班長王珂,排在隊尾的是無線班長黃忠河,九個人分別穿著襯褲,肩扛著鼓鼓囊囊的迷彩褲,兩個人在後邊抬著一頭麅子。

“裝的什麼?”副連長魯澤然問。

“包括副連長,一共八褲子小魚、一褲子牛蛙、還有一頭活麅子。我們完成了挑戰任務,請獎勵,請指示。”一身腥味的王珂,此時調皮地對副連長魯澤然笑了。

這次挑戰任務啥都不用說了,偵察班,無線班圓滿地完成了挑戰。

而此時,全連的其他排,還沒有一個班回來。

“來,偵察班長、無線班長,還有你們全體人員,都坐到我這邊來。說說你們這次按方位角行進的訓練路線和過程,讓我聽一聽。”副連長魯澤然笑意盈盈。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說,看得出來大家情緒都很亢奮,沒有一點疲勞。有一個戰士跑到自己的裝具前,從挎包裏掏出三條烤牛蛙,得意地遞給了副連長魯澤然。“來,副連長,你們連部三人都嚐嚐,我們自己捉的,烤的,這上麵還有鹽呢。”

“你們哪有的火,哪來的鹽?”此時,副連長魯澤然正咬著牛蛙,吃得正香。

“火嘛,是個秘密。鹽嘛,可以告訴你,是從我們尿裏提煉出來的。”

“怎麼從尿裏提煉出來的?啊!呸,呸呸呸!呸呸!”副連長魯澤然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怪不得這牛蛙香氣裏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眾人齊齊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驚起樹林中飛出一片小鳥。

可唯有兩位班長一言不發,這本來就是應該做的,沒有什麼值得炫耀。

副連長魯澤然很守信,他把兩箱軍用餅幹獎勵給指揮排偵察班和無線班。衛生員於德本跑回解放車取回來幾條麻袋,眾人把魚和牛蛙裝進去,把那頭孢子留下。兩個班的戰士,穿好衣服,背上裝具和槍,列隊回到自己的宿營地。

走的時候,王珂和無線班長黃忠河商量,把每個人挎包裏的吃得全部留下,同時留下羅紹環,等著電話班歸來。希望小高帶上他們全班,跟隨羅紹環,與偵察班、無線班彙合,指揮排不能丟下一個兄弟。

如果副連長魯澤然夠意思,今天偵察班、無線班挑戰帶回來的小魚、牛蛙和那隻麅子,足夠兩個炮兵排吃上幾天。除了兩箱壓縮餅幹以外,偵察班長王珂和無線班長黃忠河,沒有向副連長魯澤然提任何要求。

包括換一點鹽,包括換盒火柴,因為他們都不需要了。那些牛蛙內髒、那頭麅子的血,基本上就解決了鹽的問題。更何況王珂還有後手,需要的鹽再不用從尿液裏提煉了。

趕緊回去,把身上和衣服洗淨,把野外宿營的窩棚整理好,再讓大家美美地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抓緊時間,迎接下一步新的科目訓練。

偵察班、無線班走了以後,副連長魯澤然是大發感慨。如果炮兵連的戰士都像王珂一樣,這個戰鬥力那是杠杠的。自己在按方位角行進訓練科目中,挖的坑、設的陷阱,無一不被他識破,全年隻有這兩個班提前9個多小時完成科目訓練,同時在挑戰項目竟然也完成得如此出色。要知道他們是赤手空拳,甚至連個鋼盔都沒有。然而結果太令人震撼。小魚是鮮的,牛蛙是活的,麅子是活的,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再看看這兩個班戰士的士氣,個個都很亢奮。看不出來那種疲勞與饑餓。每個人的挎包裏竟然還有餘糧。甭管那個烤牛蛙上麵灑的鹽,是不是從尿裏提煉出來的?但這種智慧就是戰鬥力,就是我們野戰生存訓練的根本目的。等這一次野戰生存訓練結束後,連隊要好好地總結王珂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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