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舞陽走時,燕太子丹曾摘下頸上一塊玉牌,親手掛在秦舞陽項上,以佑二人平安。此人無此物,當是田光。
然而敢下這深井,有謀還需有勇有膽,那應該是秦舞陽,難道還有第三人嗎?
溫教授這樣一分析,眾人皆糊塗了。而王珂卻在心中暗叫一聲慚愧。原來自己送給吳湘豫的那塊古拙的深墨綠色玉牌,竟然是燕太子丹佩戴過的,現在可不能亂說了。
而麵前這具骷髏,必是秦舞陽。
沒有想到秦舞陽刺秦失敗後,不堪罵名,竟然逃到百米深井下,看守藏金,了此殘生,也是有骨氣之人。可是現在再說這堆白骨是誰,還有意義嗎?
眾人開始清點登記這幾大堆,足有數萬枚的刀幣,光是運上去,就花了大半天時間。
清理完,眾人開始清理簡牘,但千年地下,濕氣又大,簡牘已經腐朽成泥,未能清理出一片一字,隻能清掃到一邊。最後是這具骷髏,葉榮光教授提議,這具骷髏不知是誰,不如就讓它在此安靜地長眠,守護著這古井,這地下河吧。
大家一聽,也有道理,便把這具骷髏輕輕地移向石屋的正麵,重新安放好。安放完畢,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輪流給這具骷髏鞠躬致意。
然而,就在眾人轉身準備離去時,溫教授眼尖,發現剛剛骷髏所睡的地下石麵,似有許多刻畫的圖和文字。
趕緊取來燈光,拂去地麵塵土,竟然是一幅用刀幣刻畫出來的圖,旁邊還有一段小篆文字。特別是這段隻有不足二十個文字,竟然是荊軻刺秦王失敗的真正原因,不是荊軻武藝不夠強,也不是秦舞陽膽小臨陣怯場。而是有人告密秦王,兩人剛下船就遭遇埋伏,而告密者是……
字刻到這裏沒有刻完,隻留下一豎,地下還嵌著半截折斷的刀幣。
想必是刻字之人刻到這裏,轟然倒地死去,留下了這個千古之謎。
而旁邊,則是一幅山水圖,一條河流彎彎曲曲,最後有座山,上方正在冒煙,不知道死者想說什麼。
此人倒下去之前,是先刻的圖後刻的字,他倒下去的位置,正是那具骷髏覆蓋的地方。
“我知道了!”看著文字,溫教授大叫起來。
“知道什麼?”
“你們看這字,此人一定是在臨死之前,想告訴我們一段真正的曆史,他想說根本就沒有圖窮匕首見這一說,他一定是位武功高強的人,到這裏看守著這燕國最後的財富,不讓那位告密者有覬覦之機。難道此人是突圍出來的荊軻,荊軻也識字,否則他不會足智多謀,能智取樊於期的項上人頭,還能看得懂庶地督亢地圖。而且他與夏扶的關係也不錯,可是他刻在地下的這幅地圖呢是什麼意思呢……”
溫教授的話,讓王珂驚出一身冷汗,他在排除了田光的同時,又想起了荊軻。
“啊,我也知道了!”葉偏偏看著那些小篆字,也大叫起來。“他刻的這一豎,是田字的第一筆,告密者是謀士田光!”
溫教授再細細地看了一會,慘然一笑。“未必,燕太子丹手下的三大勇士宋意和夏扶,小篆的姓氏首筆也都是豎,特別是宋字,你們看。”溫教授比劃起來,比劃完畢,自己又否定了。“這一豎,留下千古之謎,你們看,太子丹的丹字,小篆首筆也是豎啊!”
除了荊軻和秦舞陽,其他的都有告密者的嫌疑。
當時溫教授已經不再對那一豎有什麼念想,開始端詳起地麵石頭上的那圖,看了一會他立起身,立刻對骷髏肅然起敬。“這位先人竟然刻的是這地下河。”
“哪裏能看得出來?”葉偏偏問。
“你們看,這條河從我們進來的那個方向而來,又從這裏轉了一圈,最後在那座冒煙的山下戛然而止。這座冒煙的山,必是一座火山。你們誰知道,這周圍哪裏有火山?”
“我知道!”王珂突然在一邊說道。
“哪裏?”葉榮光教授連忙問。
“是沙鍋鼎,我們連隊現在就在那山腳下駐訓,我那天回去的時候,曾經與排長聊天,他告訴我,那裏的村民都在傳說,此山幾百萬年以前是個火山,現在是個死火山。”王珂說這話時,仿佛看見那座海拔最高,一個像倒扣漏鬥的山。
“沙鍋鼎?”溫教授一聽,光這名字就像。
“此山有多高?離我們有多遠”
西部山區有兩座千米以上的高山,一座是狼牙山,一座就是這沙鍋鼎。
王珂聽到溫教授的問話,立刻答道:“此山比狼牙山還高,在我們的正北方向,離屯留村有三十多公裏。”
“什麼?這麼遠!我的老天!”溫教授讚歎,“老葉,這地下河看來足有七八十公裏的長度,終點就在那座死火山。而源頭嘛,可能就是小王同誌訓練的那片原始森林。現在我們的考察考古,越來越有意思了。”
最新網址:.x23u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