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豐背著新娘剛進門口,一幫人就一擁而上,拿著噴霧器和禮炮花朝他們噴來,林曉豐跟新娘身上都掛滿了彩帶和五顏六色的碎屑。
稍作整理之後,村裏的婆子就過來領著新娘往屋裏走。按照農村的習俗,跨過了火盆,拜了拜廳堂,才領進了新房。
隨著新娘進門,婚禮也達到了高潮。賓客們基本都到齊了,大家熱火朝天的吃著婚宴。
傍晚的時候,秋蘭收拾完畢,趁著天還沒黑就要趕回家。
林欣然一把把她拉到了角落處,四處張望了一下,悄聲說道:“秋蘭,你的事我都聽說,我可以借八萬塊錢給你,你趕緊離開那個家吧。”
秋蘭眼眶紅紅的抓著林欣然的手:“春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都是我的命。”
林欣然提高聲調道:“什麼命,我就不信命。秋蘭,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你要敢於跟命運做抗爭。”
秋蘭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道:“就算我離開了王大富,我又能去得了哪裏?我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誰會肯娶我?”
林欣然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誰說你沒地方去的,你可以憑自己的雙手為自己撐起一個家。不會生育沒關係,你可以去福利院領養啊。”
秋蘭放開林欣然的手,苦笑道:“春花,你想得太簡單了。我一個沒文化的女人,就算出門去打工,也隻能去做苦力,一年到頭有能掙幾個錢啊?不管我打多少年工,都不可能買得起房子的。我還是在王大富家忍忍吧,好歹也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林欣然又抓起她的手,勸道:“你別這麼悲觀,你相信我,隻要你跟著我,我一定讓你又個家。我現在在B市開了幾家母嬰店,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去幫我做事,我保證你幾年後,肯定能讓你有個窩。”
秋蘭知道林欣然是在可憐自己,可是她實在是不願意麻煩林欣然。
她抽出自己的手,擠出一個微笑:“春花,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我現在真的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林欣然還想說些什麼,秋蘭已經邁步離去了。
望著秋蘭遠去的背影,林欣然心裏一陣難受。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農村的女人怎麼就那麼慫呢?
或許跟她們受的教育程度有關吧,一年到頭都呆在農村裏,沒出去接觸過外麵的世界,思想還是那麼封閉。
林欣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一陣唉聲歎氣。
秋蘭嫁得不遠,步行二十幾分鍾就到家了。
“死婆娘,去喝個喜酒搞了兩天才回來。家裏一大堆的事情,都全都丟給我媽做。”王大富還坐在餐桌前吃飯,臉上紅紅的,說話也不利索,估計今晚又喝了不少酒。
秋蘭也不理她,兀自走進房間去了。
王大富見她不理自己,從廚房踉蹌地走了出來,朝著房間罵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啊?是聾了還是瞎了?”
秋蘭從房間裏走出來,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廚房去收拾碗筷。
“我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了?”王大富一把搶過碗筷,紅著眼睛瞪著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