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舒泯素日練習著功夫,身形比尋常人快些,靈巧地閃過,碧霄的鞭子落了空,重重抽在地上,灰塵四起。
一看沒打中,碧霄更是咬牙,直歎舒泯奸滑,有本事反叫自己挨了二十板子,現下還躲開了自己的鞭子。
看這樣子,平日沒少練,是有兩下子的。
更是氣急,暗罵舒泯城府太深,肚子裏盡是彎彎腸子,說不定藏著多少花招。
揚手又是一鞭,將舒泯逼至牆角,無處可逃。
又緊接著補了一鞭,舒泯躲閃不及,鞭尖擦著手臂過去,血跡頓時滲了出來。
舒泯吃痛,緊緊咬牙捂住傷口。
好個碧霄!
平日與自己針鋒相對也就罷了,現在居然下死手!
碧霄挑了挑眉,“怎麼?這就受不住了?我今日可是挨了整整二十板子!哪一下不比你這鞭疼?!”
“這才第一鞭,你還差我十九鞭!”
說著碧宵又不解恨地揚起了鞭子。
“你隻要敢,你盡管抽。”
舒泯站起身來,平靜地看著她。
“開玩笑,有什麼不敢!”碧霄咬牙甩出鞭去。
舒泯下一個動作,讓她措手不及地趕緊抽回長鞭。
“你瘋了,做什麼呢?!”碧霄緊握著長鞭驚詫地看著舒泯。
舒泯站在錦緞前,兩手緊緊扯著錦緞,作勢要撕。
“這錦緞是德妃的陪嫁丫頭明珠拿來找郝姑姑做衣裳的,這錦緞並非價值連城,但哪怕它是塊破布,它也是明珠的東西。明珠現在的地位你也知道。不是你我得罪得起的。”
“那你還不趕緊放下!”碧霄喊道,她知道明珠,也知道那是個什麼脾性的,自德妃受寵後,她囂張了不是一日兩日,恨不能在這王城中橫著走。
要說此刻不怕得罪明珠,那絕對是假話。
若舒泯撕壞錦緞,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自己也逃不了幹係。
更何況今日剛當著郝姑姑的麵與舒泯結了怨。要真出此事,自然百口莫辯。
不過,退一步說,舒泯也未必有這個膽子劃破錦緞。
碧霄晃了晃,手中長鞭還是沒有放下。
舒泯笑笑,“你不信?”
說著毫不猶疑地手下用力,錦緞崩得緊繃繃,要看就要被撕裂。
“住手!”
舒泯依舊沒有停手,揚揚下巴指了指碧霄手中的長鞭,神情平靜,“你隻管抽,傷了我沒事,就怕我一疼,手一抖,不留神撕壞了這塊好看的錦緞。”
見碧霄臉色一沉,舒泯又接著說,“這是明珠的東西,壞了的話,容姑姑也保不住你,到時候大不了二人一同受罰,我平日裏粗活做多了,皮糙肉厚的,倒是無所謂。就怕你使喚慣了人,這細皮嫩肉受不住。”
碧霄將長鞭放下,看著舒泯,“你放手。”
舒泯偏過頭看了一眼自己臂上的傷笑了,“碧霄大小姐,我這一鞭子總不能白挨吧?”
碧霄冷笑一聲,“怎麼?你還想還我一鞭子?”
舒泯搖搖頭,“我們漢族可不像你們索璣族那麼睚眥必報,我這人又良善,對著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可實在是下不了手。”
“不必惺惺作態。”碧霄皺眉瞅了她一眼,“你要什麼就直說。”
舒泯笑笑,“不過你這鞭子,看上去倒是不錯。”
舒泯手中的錦緞眼看就要扯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