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藥君走來,他像是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一般,連忙起身,藥君示意他不必多禮。
二人坐在石桌旁邊,彼此斟滿瓊釀,一飲而盡後,關係拉近了許多。
“不知洛兄弟你是怎麼拿到靈修珠的呢?”藥君也幹脆不叫他妖皇了,自顧自熟絡的喊他洛兄弟。
洛天頓了一下,自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敷衍道:“什麼靈修珠,晚輩不知。”
“哈哈哈哈……洛兄弟,你我投緣啊,我喜歡!”藥君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與那靈修珠十足相像的珠子,道:“老夫好歹也被三界尊為一聲藥王,恒澤君呢,自然是在老夫高潮的技藝下得以恢複,這枚靈修珠,洛兄弟能不能讓它物歸原主?”
藥君狡黠的望著洛天,洛天明白了他的用意,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配合的將那珠子收好。
二人一斟一飲,談古說今,隻覺相見恨晚,直到黎明時分,藥君才醉意滿滿的晃回了他的寢殿。
洛天是千杯不醉的體質,此刻的他仍舊如沒喝一樣,心明眼亮。吱吱兩聲傳來,他低頭看去,一隻白黃絨毛的倉鼠伏在他的鞋麵上,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轉,兩隻小胳膊扒來扒去,看起來很是高興。
洛天將它托在掌中,輕撫幾下,道:“辛苦你了。”那小倉鼠又吱吱叫了兩聲,朝他眨了眨眼。
洛天看著石桌上的酒杯,忽然有心逗弄逗弄它,便伸手倒了滿滿一杯酒,端了過來,問道:“你要不要喝喝看?”
那隻小倉鼠朝著酒杯挪動身體,兩隻前爪搭上杯沿,鼻尖不停的嗅來嗅去,遲遲不肯下嘴。
“不喝啊……”洛天說著就要將它抓回袖中,誰知它倔強的扒著杯子不肯鬆手,這才開動小嘴,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隻喝了不到小半杯,便再也喝不動了,它兩腮處變得紅彤彤的,順著杯子滑了下來,軟軟儒儒的醉倒在掌心裏,還不時的用前爪抹抹嘴,打兩個嗝。
洛天指尖朝它一點,它便化為一縷□□回到了乾坤袖中,頓了頓,他這才起身朝著連葉的房間而去。
要說昨日,他去見帝君時,送帝君的那把凰羽扇,裝扇子的木盒是個隔層,隔層中放了一張金字帖,是真的金字!寫的不過是些祝福的話,重要的是,在那個隔層中,藏了這隻倉鼠妖。
凰羽的氣息太重,故而掩蓋了它的味道,它便堂而皇之的待到子時,禦書房裏沒了人,溜出來,偷了帝君的令牌。它身上有洛天施加的靈光護體,一路潛入天寶閣,用帝君令牌的靈力抵消了天寶閣的結界,偷出了靈修珠。
而後,又將藥君給的假珠子換了回去,把令牌送回了禦書房,這才搖搖晃晃的趕回來向洛天邀功,不想竟然被他灌醉,人家正是努力修行的時候,洛帝不知道嗜酒損修為麼……
洛天站在連葉的窗外,看著屋內一片安然之態,也不打擾,索性就地坐了下來,這些天,他與他奔走在一處,他似乎習慣了這種凡事考慮他的想法的生活,不經覺得,心中放著另一個人,似乎也是不錯的一種感覺。
天色終於大亮,連葉起身開門,他整個人煥發著一種重生的光彩,比洛天剛見到他時還要更加奪人眼球。
“洛帝……你這是……”連葉看著靠在門柱上小憩的洛天,忍不住發問道。
洛天並不覺有什麼不妥,大大方方的道:“和藥君喝酒到淩晨,順道過來看看。”可是,心裏卻也說不清楚,既然看到連葉這邊一切如常後,自己為什麼沒有離開回去休息?
連葉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仿佛能看到連他自己也看不懂的東西。
他與洛天一道來謝別藥君,藥君一副舍不得洛天走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連葉,他便下意識的把洛天護在身後道:“老夫子,我那清澤宮裏的東西,你隨便拿,但這個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連葉幼時喜歡醫理,跟著藥君學過幾天,便一直喜歡稱他為老夫子。
看他一副堅決的樣子,藥君深知他脾性,隻要他說不行,誰都別想搶走,隻得作罷,而洛天卻在琢磨,自己是個東西麼?
“我們先回清澤宮吧。”出了藥王殿,連葉溫柔的說道。
“好。”洛天應道。
連葉站在他的身邊,兩人的手就隔著一道空氣,他很想拉著他的手一起前行,但是又怕他生氣,思前想後,眉頭皺起又放平。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洛天看他這樣子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