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輸掉了平肅侯夫人這個頭銜以外的所有東西。
一敗必有一勝!鄭清儀的兒子被孟致沛請封世子,她則穩握侯府中饋,代表侯府往來交際應酬,收獲無數美名讚揚,一時風頭無兩。
而每次的“喜事”,鄭清儀都會特意來與她“分享”。
這種得意,得逞的笑,她不知看過多少次。
如前世一般,她依舊是不屑的。
從勾引著孟致沛走進這間房開始,鄭清儀就做好了麵對薑零染的準備,不過她把薑零染想的過於棘手了,她以為她們的戰場會在平肅侯府裏,卻不想,薑零染竟然會蠢得找到這裏來。
真是天都幫她!
鄭清儀已經能想象到孟致沛看到薑零染時的憤怒以及明日街頭巷尾對薑零染的嘲笑與指摘了。
隨著小廝的湧入,房間內一聲慌亂的驚呼。
聽聲音是孟致沛。
薑零染心中冷笑,抬步進了房間。鄭清儀旋即就要跟上,卻被一把短刀攔了去路,她呼吸一窒,倏的變了臉色,心中驚慌,麵上卻未露怯,瞪著握刀男子,斥道:“狗奴才,我可是你們侯爺的人,你敢動我!”
翠娘明白豆蔻房是個是非之地,得了自由立刻遠離此處,這一轉身就看到拐角處二三十人擠縮在一起張望此處。
他們站的位置十分刁鑽,既能聽到房裏的動靜,又能在危險來臨之際迅速逃離。
翠娘撕著帕子暗啐道: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王八羔子。
秉著不惹“是非事”,不談“是非人”的原則,翠娘對這些“看客”視若無睹,抬腳就溜,卻被人揪住袖子扯了回來。
“翠娘,這裏麵什麼情況?怎的沒動靜了?劫匪呢?”
翠娘被拽的倉倉踉踉,勉強站穩就聽到這“劫匪”二字,頓時沒好氣道:“哪裏有什麼劫匪?”平肅侯在狎妓而已...這句話她沒敢說,梗的心口作痛。
“沒有劫匪?”眾人不解。
翠娘一帕子甩開袖子上的爪子,正色解釋道:“我這倚香閣是做規矩營生的,絕不會與那些亡命之徒有牽連。”說著眼刀子刮著夾在“看客”中的姑娘,招牌微笑中帶著些切齒的憤怒:“還不伺候各位爺下樓喝酒聽曲兒?”
姑娘們對上翠娘淩厲的眼神,個個心裏發怵,拉著各自的“錢袋兒”就要走,豆蔻房卻在此時響起一聲暴吼:“混賬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掀本侯的被子!”
這一聲吼中氣十足,差點把屋頂掀翻。
聽這人以“本侯”自居,眾人都是犯了嘀咕:“這開腔的莫不是平肅侯本人?!”
掀被子?開門的妓子?眾人會意一笑,於眼下的情況都是心知肚明了。
“原來平肅侯未被綁架,而是在豆蔻房偷偷的睡姑娘。”
話落一陣哄笑。
笑過之後,便有人疑惑:“那是誰往平肅侯府裏送了索銀信?送信的目的又是什麼?”
有姑娘朝豆蔻房努了努嘴,鄙夷道:“還能是誰,那位唄,想進侯門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