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隻能咽下這口屈辱的惡氣,因為她還沒到能和薑零染硬碰硬的程度!
可她卻也不是白白吃虧不懂得反擊的人!
敵強我弱——鄭清儀計上心來,無淚抽噎幾聲,臉上的陰冷倏的變成了無助失措,朝著床榻的方向哭訴道:“侯爺救命,侯夫人要殺了妾啊!”
孟致沛臉上的驚愕怔忡因鄭清儀的這句話而迅速消退,他忙下了榻,蹬蹬幾步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文叔刀下柔弱可憐的鄭清儀,本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像是澆了油一般的燒了起來。
轉身盯著薑零染的背影,孟致沛冷聲喝問:“你有什麼資格殺她!”
這聲隱忍著怒火的喝問炸在薑零染的耳朵裏,她眉峰輕動,端凝的眉眼瞬間籠了冰霜。
從來都是這樣!
鄭清儀說什麼,孟致沛信什麼,京城裏就會傳什麼!
前世,她的聲譽就是在鄭清儀的處心積慮與孟致沛的親口承認中一錘定音。
薑零染神色肅冷,堅硬似冰錐的眸子微微轉動,斜睇著餘光內的一抹肉色,冷笑道:“侯爺還是先正了衣冠吧!您放蕩不羈不在乎,我這兩個侍女可沒您這麼厚的臉皮!”
孟致沛被薑零染這嫌惡的語氣噎的一哽,恍然想起他還裸著,一時臉上青紅交錯,他瞪了眼薑零染以及兩個垂首的丫鬟,冷哼一聲,轉身回去穿衣服。
鄭清儀早就摸清楚了孟致沛的性子——憐香惜玉,耳根又軟!
她不知薑零染會如何對付她,但她知道隻有孟致沛能救她!
所以她先發製人,可她沒想到孟致沛這麼輕易的就信了她的哭訴,還因此喝問薑零染。
眼珠轉動間幾分精光乍現,她微微抬頭瞥了眼薑零染,心有嘲諷的想:看來這位發妻在侯爺心中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和鄭清儀一樣不可置信的還有趴在窗戶上看熱鬧的人,這平肅侯是吃屎長大的嗎?怎麼能蠢成這樣?發妻與妓子之間,他竟然毫不猶疑的就信了妓子的話!還當著這麼多家仆的麵叱問!這以後讓平肅侯夫人如何在府中立足?
反觀平肅侯夫人,得知夫君被綁,不顧自身危險的前來贖人,如此情深義重,卻見了這般場麵,聽了這些話,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文叔握刀的手都是抖的,他真想宰了孟致沛這個混蛋!
鄭清儀垂眼看著肩頭的短刀,她知道今日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脖頸輕輕的湊到了刀刃上,瞬間就感到了刺痛。
文叔不防鄭清儀有此動作,慌亂的移開了短刀,鄭清儀趁機掙開了文叔的轄製,撲到了薑零染的腳下,眼一眨,嘴一撇,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
整個人柔弱無助的仿若被北風吹得飄零的落葉,淒苦哭道:“侯夫人繞妾一命吧,妾是真心實意的愛慕侯爺的,侯爺也是真心待妾,而且妾...妾已經有了侯爺的骨肉。可夫人放心,妾自知卑微,絕不敢存了攀鱗附翼的心思,妾和妾的孩子對夫人您造不成威脅,隻求夫人能讓妾留在侯爺身邊,偶爾遠遠的看上一眼,妾就心滿意足了。”